轎車開了進去,沒幾步卻停了下來。
程桑桑捂著心口,疾步走了過來。
韓毅直接停了車,下去給她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兩位保安的視線一直注意著他們那邊,只見女人與男人在車門旁不知說了什麼,女人忽然推開男人,氣嘟嘟地開啟了後座的門。
“砰”的一聲,直接關上。
男人無奈地嘆了聲,也關上了副駕駛座的門。
兩位保安一看就明白是女人使小性子了,情侶間家常便飯的事情,重新給韓毅開車門時,還投以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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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兩旁的風景不停地倒退。
車廂內瀰漫著一股詭異的安靜。
良久,藏在副駕駛座前的流浪漢才爬了起來,哆嗦著唇,說了聲“謝謝”。他的目光在車內亂竄,程桑桑坐在後面,能直觀地從後視鏡裡觀察到他的表情,發現流浪漢將更多的目光放在了韓毅身上。
他的眼神充滿了複雜,還有幾分內疚。
程桑桑無法理解“內疚”從何而來。
韓毅坐在駕駛座上,自然也沒錯過流浪漢的眼神。
未婚夫妻倆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問。
“為什麼霍闊要抓你?”
“是誰在調查程桑桑?”
前者是程桑桑問的,後者是韓毅問的。比起流浪漢的安危和被帶走的原因,顯然他更關心自己的未婚妻。知道程桑桑被人盯上後,韓毅比程桑桑本人還要緊張擔心。
流浪漢沉默了一會,說:“我得罪了霍闊。”
韓毅重複問:“是誰在調查程桑桑?”
“霍闊。”
“為什麼?”
“不知道。”
流浪漢低垂著頭。
程桑桑與韓毅在後視鏡裡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意思很明顯——他在說謊。
說謊者的典型表現:眼神閃爍,動作不自然,不敢看對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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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急速的剎車。
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流浪漢驚愕地抬頭,卻見駕駛座上的韓毅打著方向盤調頭。
韓毅表情冷峻,說出來的話又是如此無情:“老子救你是看在我未婚妻的份上。我們付出誠心,你卻謊話連篇。我們看不到一絲一毫救你的價值。既然沒有價值,那我重新送你回去。”
程桑桑說:“噯,別衝動。打從那天接到求救資訊後,好幾天都沒睡過好覺,沒日沒夜地查詢線索,疏通關係,打聽資訊。要是再次送到霍闊手裡,指不定會怎麼樣折磨他。好歹是個人啊,雖然忘恩負義了一些,但始終是個活生生的人。”
未婚夫妻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雙簧齊齊登臺。
五六分鐘後,流浪漢的臉色越來越白,而車也逐漸逼近霍銘開生日宴的別墅小區。
“我……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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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停下。
韓毅冷冷地看著他,問:“為什麼霍闊調查程桑桑?”
就在這個時候,馬路上忽然有一聲巨響。幾乎是瞬間,刺耳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再度響起。但這一次不是韓毅與程桑桑的車輛,而是五六米開外的車行道。
程桑桑望去。
原來是一輛路虎爆胎了。
穿著西服的年輕人急急忙忙地下車,不一會就與車後座的人恭恭敬敬地說了一兩句話。儘管天色較黑,可從這個距離上,程桑桑依舊能見到年輕人慌張的神色。
程桑桑判斷出年輕人是個司機,可能剛為富人工作不久,面上仍然留有未被生活磨平的稚氣。
大抵是年輕人太過慌張,很快的,車後座又走出一箇中年人,和氣地與年輕人說著話,還擼起袖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