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瑾淵不著痕跡地往她的方向坐了坐,讓她可以直起腰和自己說話,也更加方便了他牽她的手。
「依你之見,我該如何呢?」
莊曉蝶抬起眼眸,掃向眾魔。
她的視線比起令魔恐懼的魔尊大人,更加漠然,但這種漠然並非是那種誰都不放在眼裡的自大,而是她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卻不顧一切的死活,只進行她標準裡的那一套善惡好壞。
「按照魔界律法行事便是。在人界和魔界沒有戰爭的時候,魔族擅自綁架凡人,視為挑起兩界戰爭,理應如何便如何。」她說。
祝瑾淵抬手召來虞龍,「帶他下去,查清此事。十四魔城副城主晉升為新城主。」
「是。」虞龍行禮,把還在發瘋的綠毛城主帶了下去,全程視線都非常規矩,連餘光都沒敢瞥到一旁的莊曉蝶。
虞龍把魔帶下去之後,魔族暗中窺探莊曉蝶的視線更多了。
在他們看來,就是莊曉蝶的三兩句話,完全拿捏了魔尊大人,讓他聽之任之。
莊曉蝶察覺到他們的視線,伸手去拿茶杯,發現杯裡的水已經被她喝完了。
祝瑾淵適時地捏住她的右手掌心,端起右手邊的玉壺,給她的茶杯裡斟了點水,然後神情自然地抬眸看向底下,像是轉移了注意力,在關注底下的獻禮表演。
莊曉蝶原想抽回自己的右手,但沒找到機會,便只能就著這個姿勢,用左手端茶杯喝水。
這「水」和她剛剛喝的茶不同,入口帶著一點清甜,淌過舌尖又變作辛辣,好不容易入了喉嚨,唇齒舌尖留下古怪的甘甜。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水?莊曉蝶轉頭去瞧祝瑾淵,見他也給他自己倒了一杯,他倒是爽快,一口飲盡,毫無異色。
或許是什麼新口味的茶水?莊曉蝶這麼想著,原本不打算再喝。
後續的每次魔族獻禮,他們都會在給魔尊大人行禮之後,微微側過身,朝著莊曉蝶一拜,而且更加恭敬,腰和頭都深深地低了下去。莊曉蝶為了緩解緊張,一時間忘記,便又喝了一口杯中水。
還真別說,這茶水雖然奇怪,但回味無窮,留下的清甘縈繞在唇齒間,像是鼻腔也能嗅到那股清香。
像是雪中梅花香,又像是冰山裡開出的雪蓮,清清涼涼,又有點甜。
祝瑾淵捉著她的右手,玩得不亦樂乎,回過神來才發覺她的掌心滾燙,和平日不同,於是轉過頭,便見她在面具之外的肌膚變得紅彤彤的,耳朵也紅得厲害。
「怎麼了?」祝瑾淵心驚,拉住莊曉蝶的手,給她把脈。
脈象正常,不像是中毒了。
莊曉蝶垂眸看向左手所握的茶杯,視線開始模糊,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腦子也像是不屬於自己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啊,沒有了。」她的喉嚨口渴,想喝點什麼,將茶杯舉到祝瑾淵的面前,「還有嗎?」
祝瑾淵發現她的狀態不對,懷疑是這水裡給人下藥了,只不過他是毒人,百毒不侵,但她不同。
他握住她的手腕,就著她的手,低頭舔了一口茶杯裡的「水」。
嗯?就是普通的花露,頂多就是冰鎮過而已。
莊曉蝶看到他那截粉色的舌尖,低頭時顫動的睫羽,頓時更覺得口乾舌燥了。
「我想……喝水。」她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聽起來有點黏黏糊糊的,更像是撒嬌。
魔僕長也在盯著他們這邊,見魔尊大人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出言提醒:「魔尊大人,莊姑娘看起來……似乎是醉了。」
「醉了?」祝瑾淵怔了怔,似乎沒想到會有人因為喝花露喝醉了,這玩意兒他都當水喝。
魔僕長點點頭,解釋道:「這雪蓮梅花露在人界又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