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蝶對她的身份有些好奇,回頭瞧她,便見她背對著他們的方向,雙肩聳動,捂住了臉,像是在哭泣。
「她是誰?」莊曉蝶問。
祝瑾淵就等著她的提問,任何與他有關的事情,她都想要過問一下,這恰恰說明瞭她對自己的在意。
「她是這個地牢的獄卒,本來只是一介凡人,被仙門中人詛咒後,流落到魔界。」
獄卒?那豈不是能夠開啟牢房?莊曉蝶注意到每透過一條過道,祝瑾淵都要在牆壁鑲嵌的石頭上劃拉一下,那些空置牢房的鎖頭上都轉動著正在執行的陣法,不像是普通鑰匙能開啟的樣子,應當還需要什麼東西。
莊曉蝶若無其事地提起:「好多空的牢房。」
不知道杜若明被關在哪裡。
祝瑾淵:「嗯,都被提出來丟到刑罰室去了。那邊太髒,就不帶你去了。」
刑罰室?!莊曉蝶攥緊掌心,杜若明不會受了刑罰,死在魔界的地牢裡吧?
「今天我們帶回來的那個人,他有仙門背景,如果讓他的師門知道他死在這裡,我們肯定會被報復的。」莊曉蝶拉住了祝瑾淵的衣袖,緊皺著眉頭,眼裡都是擔憂。
難不成她回家的線索就這麼斷了?
祝瑾淵雖然不愛從她的口中聽到她這麼在意其他人,但是她一口一個「我們」,還是讓他很受用的。
確實,現在的他還未到全盛時期,不宜正面對上那群難纏的修士。
「放心,我把他安置在地下三層,和那些修士關在一起,他死不了。」修士喜歡抱團,而且能被關進魔界地牢裡的修士,都是對魔族深惡痛絕的人,看到杜若明傷得這麼慘,肯定都對他表現出憐愛,輕易不會讓他死。
得到祝瑾淵的回答,莊曉蝶稍微安心了一些。
又轉過一條過道,除了魔軍守衛外,沒再見到第二個獄卒,莊曉蝶猜測這一層可能只有剛剛那個高挑女子一個獄卒。
她正這麼想著,穿過過道,面前出現了一個圓型大廳,冷光由上往下投射,將大廳的陳設籠罩在其中。
整個大廳呈下沉式,自過道入口一分為二,牆壁是鑲嵌式書櫃,書架上擺放著一摞摞捲軸,中間則擺放著桌椅。
一些頭戴面具的獄卒都在這裡工作,他們手裡捧著捲軸,時不時在上面寫寫畫畫些什麼,然後整理進書架上。
這裡不像是牢房,反倒像是圖書館。
祝瑾淵剛走進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對著祝瑾淵行禮。
秋夜紫和虞龍也在大廳裡等候著魔尊的到來。
特別是秋夜紫,他等得花都謝了,在心裡罵罵咧咧,卻敢怒不敢言,終於見到來人,也只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行禮。
真是恨不得魔尊再被封印個三百年。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三百年來他不知道過得有多滋潤,一旦魔尊回來了,他就只能淪為魔尊手底下的一條狗。
本該是一魔之下,萬魔之上,現在……秋夜紫不敢再看莊曉蝶,再多的怨氣和怒氣都只能憋在心裡。
氣死了。
虞龍上前,拱手道:「秋夜紫在此。」
他把秋夜紫看得牢牢的,絕不讓他逃跑。
祝瑾淵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只是一個眼神而已,虞龍就高興地忘記了用魔氣掩蓋住自己的鱗片,左臉又長出鱗片了。
不過這回莊曉蝶沒有第一次見那麼新奇了,在他說完後就收回視線,投向秋夜紫。
她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找秋夜紫只是藉口,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看來他恢復得不錯。」莊曉蝶表現興趣缺缺的樣子,在祝瑾淵看來,就是坐實了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