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西山頂,人去山空。
曹善俊火速趕往莆田懸空寺,要將此次西山之事告訴明悟大師人,讓他進行推論向缺的生死,這人到底是活著沒有,如果死了的話他的那隻本命靈寵怎會沒有隨他而去,如果活著,這人怎麼就能憑空消失了呢?
王崑崙直接去了曲阜,王玄真則是給陳夏打完電話後趕往了上海,祁長青回到了古井觀。
西山,那一場有點類似於天崩地裂的衝突,除了在場的四人,外人無一得知,整個風水陰陽界都不知道,東北那處默默無聞的西山頂上,有一場至關重要的大戰,尋常人也不清楚,東北那片天昨天晚上怎麼就那麼雷聲轟鳴。
一夜的時間,塵煙散去,西山歸於平靜,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十幾座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墳頭消失了,只剩下一座剛剛堆起的新墳。
當天晚上,上海凱悅酒店,陳夏的套房裡她和王玄真見了一面。
兩人面對面的坐著,王胖子幾次張口都欲言又止,他根本不知話頭該從哪提起來。
陳夏先開口了:“是不是,他出了事?”
“嗯”
陳夏眉頭一豎,呼吸略顯急促起來:“早該猜到了,他這一年多來就行蹤不定,舉止神秘,一年前我最後和他見面的時候多少就已經察覺出他有事在瞞著我了”
王玄真忍不住的插嘴說道:“缺,不是有意要瞞著你什麼的”
陳夏說道:“我還能沒有你瞭解他麼?”
兩人再次沉默後,陳夏開口問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你總得讓我瞭解一些吧?”
王玄真看了一眼那從他進來後就縮在角落裡把頭埋在翅膀中的海東青後,輕聲說道:“向缺他出生的時候就面臨著一場厄運,這運道沒法去解只能靠他自己努力,二十五歲這一年是向缺的最後期限,也就是在昨天,當時我和崑崙還有曹善俊和祁長青都趕了過去他沒告訴你,是因為向缺心理實在沒底他自己能不能挺的過去,有些事他對我們不會隱瞞,但對你卻沒辦法坦言想搞,你權且就當做是他善意的謊言吧”
善意的謊言!
陳夏自然知道向缺瞞著她為的是什麼!
“哎”陳夏忽然雙眼通紅,兩手交叉在一起來回的搬著手指,她低著腦袋問道:“活著麼?”
“生死未卜,當時的情景我們也沒太搞清楚,但我們幾個推斷他或者的可能性得要佔六成以上,只是不知人去了哪”王玄真又看了一眼地毯上的海東青。
說實話,王玄真現在十分希望,那隻大雕能突然蹦起來,然後躥到兩人中間開口說一句:“真他麼不好意思,因為某種陰差陽錯的原因,我他麼的現在變成了一隻鳥,你們嘗試著接受一下如果實在不能接受的話,那就等兩天再接受好了”
只是可惜,海東青依舊把腦袋埋在翅膀裡,連一聲啼鳴都沒有。
幾分鐘之後,陳夏輕揉了下眼睛,說道:“我說,怎麼訂婚快兩年了他都沒有和我提過結婚的事,有幾次我主動和他說過,他都告訴我過段時間再談,我知道他不是不想娶我,原來是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我想如果他昨天安然度過了,可能今年我就會成為他的新娘,可惜他”
王玄真點頭說道:“用心良苦”
陳夏忽然笑了,伸手攏了攏長髮:“我知道他應該還是活著的,所以,我能等他,等他來把我娶回向家”
王玄真尋思了下,又看著地上的大鳥,十分篤定的說道:“沒問題,我還等著和你們結個親家呢”
陳夏笑了:“你怎麼知道我一定生的就是個女兒?”
王玄真擺手說道:“向缺幹了那麼多缺德事,能生出兒子都怪了”
“滾”
憂愁就在這一刻,忽然之間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