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現在視線裡的人,起了一點的戒心,他收下的那個青銅三足小鼎出自西周,乃是上好的物件,唯一的缺點是不能在市面上流通,可卻也是個收藏的好東西。
如此大獻殷勤,顏王也再琢磨,王道陵接近自己真的是因為他身為王家子弟的原因?還是另有企圖?
三天之後,向缺從曲阜孔府返回,孩子交到孔德菁手裡的時候,對方也給嚇了一跳,完完的狀態任誰見到心都得揪一下,母性的光輝只要是個女人都會有,當這抹母性散發出來的時候已經跨越了任何的界限,哪怕是孔府和向缺的仇怨結的這麼深,孔德菁也動了極大的惻隱之心,這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必然得盡心盡力的照顧一下。
“你放心,有我在孩子會盡可能的受到照顧,只要她的身份不被走漏出去,孔府沒人會在乎孩子的”
“麻煩了,我欠你個天大的人情,以後但凡有時相求,我向缺都絕無二話!”
從孔府返回,把孩子交付到孔德菁的手裡,向缺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被放下了,他頓時感覺人輕鬆了些許,人的心裡真的不能承受太多的壓力,不但會壓的你喘不過氣,也會連累的你無心做他事,就像一個紐帶死死的拴著你。
當把孩子託付出去之後,向缺有一點明悟了,似乎當他的牽掛逐漸減少之後,在心境上的提升略微出現了一點鬆動。
道門之人,修行最重道心,向缺自然也知曉這個道理,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身上牽絆的這些事會成為他在修行時的阻隔,雖然不太明顯可總歸是起到了一點作用。
更有一點向缺不知道的是,如果他任由這些事全都壓在自己的心理,早晚有一天他的道心得會進入走火入魔的狀態,從此進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好在,向缺在把完完送出去後,忽然間明悟了這個道理,為時不算太晚。
“這麼說來,還得再跑很多趟了”向缺忽然想到,他牽掛的地方還真是有不少處,得需要他親自走一走。
南京祿口機場,向缺被唐新和接到了家中,她媳婦抱著他未來的姑爺出門迎接,比完完大了將近一歲的曹清道圓滾滾的被生養的十分富態,脖子上掛著個長命鎖,當向缺把他抱過來的時候孩子一把就抓住他的耳朵,然後往自己嘴裡送。
挺其樂融融的一幕,卻瞬間就勾起了向缺的傷心事,同樣都是孩子,命運卻如此多樣,簡直是太天差地別了。
和唐新和一家三口見了一面後,向缺就上了中山陵,找到了張懷清:“張老,我想去一趟仲景府邸”
除了孩子和陳夏,向缺最惦記的自然就是在仲景府邸療養著的家人了。
張懷清皺著眉頭,足足看了他幾眼,才問道:“你怎麼這麼大的心事?”
向缺笑道:“這您都能看的出來?,火眼金睛哈”
“你都寫在了臉上,誰看不出來?像你這種修為的人,怎麼可能被那麼多外事影響心境?自己連這一點都調節不好?是因為那個女娃娃的問題麼”
向缺嘆了口氣,說道:“有一點吧,這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另外有一件事才是最讓我頭疼的呢”
“你和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仲景府邸想去就能去,讓七安帶著你過去就行了”張懷清頓了頓,然後跟他說道:“你把手伸出來”
向缺沒遲疑,把手遞了過去,張懷清伸出兩指搭在了他的脈門上,向缺頓時就察覺到從他的手指中有一股氣順著脈搏進入了自己的體內,開始是緩緩的在手臂中游走,隨即在全身各處開始流竄。
當那道氣息流竄到他胸腹一帶的時候,一聲彷彿被積壓了許久的怒吼從他體內突然迸發而出。
“啪”張懷清的手被彈開了,手指上粘著一簇濃郁的黑氣,然後瞬間蔓延開來,他直接伸手一握扣在手心中,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