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光莫名看著秦鴻飛,想起他們還曾經並肩對戰過半生樹藤,他知道這人是秦妙言的大弟子。
「我勸你識相一點,如果伺候得師尊開心了,她送你走的時候,能給你不少你見都沒有見過的好東西。」
秦鴻飛說著這些話,心中嫉妒和酸澀扭曲了他素來端持的表情。
他看出了秦妙言對李扶光態度的不同。
可他只覺得荒謬,難以置信。
秦妙言那般的人,為什麼會容忍這樣一個一眼見底的傻子?還對他多番隱忍,另眼相待?
但是秦鴻飛也不敢真的再說什麼做什麼,秦文彥就在門外等著他,他領教過秦妙言的手段,不敢賭她對自己的弟子有幾分耐心。
可秦鴻飛對上李扶光看向他的清澈視線,只覺得一陣憋悶。
這個傻子怕是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果然李扶光上前一些,問秦鴻飛:「你知道冰林疊鏡在哪裡嗎?」
秦鴻飛皺眉:「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勸你最好老實……」他話音一頓,垂眸遮蓋住眼中算計。
片刻後道:「冰林疊鏡啊,就在南嘉國的西面。」
「御劍一夜路程。」
他說完轉身就走,出門後秦文彥看了秦鴻飛一眼,說道:「師尊怪罪下來,我不會為你收屍。」
秦鴻飛扯了扯嘴唇,笑容諷刺,「我說什麼了?」
秦文彥搖頭嘆息,很快和秦鴻飛消失在了街角,去跟秦妙言匯合。
秦妙言清理門戶這件事常做,但是幫著旁人清理門戶還是頭一次。
等到晚上那個什麼群攻的雜宗聯合來了,秦妙言看著這一堆雜碎,再一次認識到了自己兩個被打傷的徒弟有多麼廢物。
她只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便將這些人都變成了低階傀儡,整個庭院之內死寂一片。
尹荷宗到處斷瓦殘垣,一行死去的人,用一模一樣的表情站立在這片狼藉之中,這裡儼然成了墳場。
秦妙言收手,順著大殿直奔莫澤的藏身之處,疊陣重重,她如入無人之境,很快下了尹荷宗地下,莫澤專屬的傀儡煉製之處。
莫澤躲在這些疊陣之中,秦妙言看到他在一處綠水青山的芥子裡面,並沒有如她想像的一般重傷瀕死。
這孫子躺在躺椅上,竟然在對月飲酒。
察覺到闖入者竟然破了他一百多道疊陣,震驚回頭,便看到了秦妙言陰著臉看著他。
「我他奶奶以為你被人打死了,專門過來給你送終。」秦妙言開口便是諷刺。
莫澤從躺椅上坐起來,他的容顏定在了十六七歲,生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簡直像個氏族裡頭脂粉堆長大的小公子。
面白如玉,透上了一些潮紅,他看著秦妙言,抱著酒罈子神情是毫不摻假的錯愕。
「你怎麼……你是來救我的?」他神情特別的奇怪,像是絞盡腦汁寫不出策論的書生。
「我死了你不是正好稱霸修真界?」
他是真沒有想到秦妙言會來。
莫澤天煞孤星,一身孤寡孑然,他自問無親無故,無師無友,沒想到多年前的利益之交,竟然來幫他清理門戶。
秦妙言看著他片刻,直接上手抽他。
莫澤迅速用酒罈子擋住,兩個人身形如電,兩息的工夫,竟是過了幾百招。
他們曾一起研究各種邪術,自然對彼此的能耐瞭如指掌,一時間根本分不出高下。
「好了好了,我不想動手,我們一起喝酒吧。」
莫澤身法更加詭異一些,他將自己腰身扭成了難以思議的弧度,歪頭看著秦妙言笑了一下。
他一笑,嘴角有一個酒靨,秦妙言從前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