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脫凡境的修士,被切了腦袋,也是要死的。只有步入了繭魂境,才能夠化神為體,靈降到任何地方。
幸好李扶光當時方才甦醒,虛弱無力,只是割開了喉嚨,並未傷到脊柱骨頭。
否則饒是秦妙言,也是迴天乏術。
兩個人對視,俱是面無表情。
一個是因為身體之中的傀儡靈絲,做不得表情,一個是對面前之人完全喪失了所有的興致,不再浪費自己的表情。
秦妙言甚至都不想知道,李扶光為什麼要對她謝罪自戕。
重溫舊夢的遊戲她沒有做成,也玩夠了。
她之所以救李扶光,是打算把他做成傀儡。
因此秦妙言沒有任何的關心話語,坐在床邊上,仔細看著李扶光的眉眼。
她伸手,扶過他鬢邊髮絲,而後手指劃過他的面頰,落在了被層層白布包裹的脖子上。
「什麼都別想,先養好身體。」秦妙言說。
等這具身體養好,她會重新種入最精純的靈絲,蠶食掉他的經脈內臟,將他的靈魂纏縛成繭,鎖在他完美的軀殼之中。
他會是她最喜歡的藏品。
秦妙言手指一直逡巡在李扶光的身體上,帶著一些愛不釋手的意味。
無論是因為昔年執著,還是喜好作祟,她是真的喜歡他的皮相。
而李扶光躺在那裡,嘴唇動了好幾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更動不了。
秦妙言又救了他一命。
李扶光自愧難言,看著秦妙言心緒翻騰。
他不願再叫她尊上。
從他在夢中將她化為牲畜,對她行那等淫邪之事之後,他便沒有臉再叫她尊上。
他沒臉見她。
可是她為何還是如此溫柔,為何還是如此包容,李扶光難受極了。
他絲毫不覺得秦妙言是在禁錮他,他知道她是要避免自己再度自戕才會用如此手段。
他自小生長在秘境之中,雖然修習的功法不夠精妙,卻學的都是煌煌正道功法,是匡扶天下捨己為人,是行之端方,無愧於天地人心。
他不曾入世,僅紙上談兵,學成了一個執拗且莽撞的直腸子。
他無法接受自己對恩人產生孽欲。
但是他自醒來開始,雙眼又根本無法離開秦妙言的身上。
他從未如此認真去看一個人,看進眼中,看到心裡。
少年人的□□堪比黃泉業火,能將世間的一切燒灼殆盡,哪怕他將自己身體一部分的熱血洩出身體,也阻止不了身體裡見風連天的大火。
他不能言,不能動,可身體卻已經因為秦妙言的治療逐步好轉。
秦妙言治療他,是為了讓他在接受傀儡絲寄生的時候,以最好的狀態,保持住神魂不裂。
可是李扶光能控制自己自戕謝罪,卻控制不住雙眼看向秦妙言,更控制不住只是這樣看著她,便產生了不可抑制的反應。
他身上蓋著被子,看似老老實實地躺在那裡,卻覺得自己猶如赤身,連靈魂都毫無保留地袒露在秦妙言的面前。
被子頂了老高,李扶光羞憤欲死,面色紫紅。
但是他連咬牙也做不到,只能閉眼。
可是他很快又不由自主地睜開,痴痴望向秦妙言。
他忘不了她散開在水中的長髮,那些髮絲彷彿化為了蛛網,將他的人,他的靈魂,他的一切都纏縛在了那裡,畢生難以掙脫。
他忘不掉她滑膩的魚尾,她微微揚起的下顎,迷離的含著水的雙眸。
忘不了她比鮫人還要曼妙的吟叫,忘不了她看著自己那種縱容的眼神。
忘不了他按著她,肆意宣洩自己的惡欲,也忘不了她伸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