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死,自己那位舅舅便一天不得安寧。
抓住建德餘孽,按理說上上下下來一套服務,然後再逼問其他餘孽下落。
私自放走,這可不是小事,輕則被斬首,重則滿門抄斬啊。
這腦子是真的有病。
“何止是腦子有病。”
“他私自放走建德餘孽,刑部將他抓拿,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
“他說,建德餘孽骨頭硬,想要硬逼他說出其他餘孽的下落不現實,索性不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把他放走,指不定這餘孽會自我感動,明白皇恩浩蕩,主動舉報。”
“再不濟,把人放走,還可以跟蹤調查,一網打盡。”
“這就是他的原話。”
顧寧涯說到這裡的時候,顧錦年整個人徹底沉默了。
好啊。
好啊。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大夏京都,竟然能出一位臥龍。
這得多聰明才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重新定義《皇恩浩蕩》。
“結果呢?”
顧錦年繼續問道。
“結果?結果就是被打了八十大板,然後被扣押在刑部大牢。”
“如果不是徹查清楚,這傢伙跟建德餘孽一點關係都沒有,外加上淮南私鹽案的功勞,他九族都沒了。”
“所以我才覺得老爺子想一出是一出,這傢伙腦子就不正常,非得挑他,懸燈司又不是沒人才,刑部也有幾個能才,何苦呢?”
顧寧涯越說越鬱悶。
而顧錦年也逐漸沉默。
本來對這個人充滿著好奇,可隨著六叔這麼一說,顧錦年也跟著產生了古怪心情。
“算了,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反正老爺子自由安排,錦年,你牢記六叔這話,你爺爺不是一般人,咱們整個顧家加起來都沒你爺爺一個人聰明。”
“不過你往後做事,一定得佔理,佔到了理,你就可以退到一旁看戲了。”
顧寧涯認真說道。
說完這話,他拍了拍顧錦年的肩膀。
“行了,六叔走了,你好好休息,去了大夏書院,好好讀書,咱們顧家雖然出不了個讀書人,但考個秀才沒啥問題。”
“可別丟人,你六叔當年可是差一點考上秀才。”
“行了,沒什麼事就來懸燈司找你六叔,這段時間你六叔閒的很。”
顧寧涯囉囉嗦嗦說完幾句話後,轉身便離開了。
望著月色當空。
顧錦年苦笑一聲。
隨後繼續躺平,先不管這些那些了,睡幾個時辰再說。
大約半個時辰後。
大夏京都。
刑部大牢。
昏暗,潮溼,惡臭味瀰漫,令人感到不適。
“蘇懷玉。”
“你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