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人們從來就只看得見比自己強的。我姐嫁到陳家的時候,我還沒有成年,是仰仗著陳家才成立了星讓。所以這些人自然有些看不起我。”盛清讓神色平靜,語氣寡淡。
“但是善水不是你力挽狂瀾的嗎?”
“用星讓去填補的,他們覺得星讓就是陳家的,和我沒有關係。”
關南有些心疼,巴巴的瞧著他。
“不過現在我和陳家已經沒有瓜葛了,該還的我還得一乾二淨。”盛清讓摸摸她的小臉,“怎麼了?富家女可憐我這個一貧如洗的商人?”
關南猛搖頭。
盛清讓湊過去咬了咬她的嘴唇,鬆開之後人也沒有回位,聲音很低:“可憐會讓你更喜歡我嗎?”
“沒有可憐……”關南連忙糾正他,“是有些心疼。”
盛清讓忍不住又擒獲她的唇瓣,糾纏了十幾分鍾才離開。
關南雙唇紅腫,一個勁的瞅著他。
他摸了摸她的唇,柔聲道:“我一點都不介意別人如何看待我,剛剛在餐廳沒有做聲,只是覺得那個女人……”他停頓了一下,修繕了一下自己的措辭,“她和你不是一路人,沒有必要做朋友。”
關南哭笑不得,“盛先生,我們的點差的好遠啊。”
盛清讓也笑了,他還要說什麼,此時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便掐掉,同她說:“我要去公司了,記得我提醒你的,別被賣了都還不知道。”
“好好好,我送你過去吧。”
盛清讓走了之後,關南才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沒有和他說。
也許……根本就是她不敢提吧。
她自欺欺人的將這件事壓在心底,每天照常去盛家,為了避免平平發現,早上都去得晚,晚上也離開得早,於是連著兩天盛清讓都沒有見到她。
他打電話來問,關南只說家裡有事,對方便沒有再說什麼。
有一次關南陪平平午睡,不知怎地她中途驚醒,轉過頭一看,床邊是空的。關南心裡七上八下,小心地穿了鞋出門,走到平平的房間,門虛掩著,關南往裡看了一眼,平平正在自己的小床上酣睡。
她的心沉了下去。
這真是一個很不好的預兆,讓她立即焦慮了起來。
她總覺得平平已經知道了什麼,這種隔閡讓她覺得無顏再面對平平,更不想在這裡多呆一分鐘。關南轉身匆匆下樓,開啟門出去的時候,眼圈突然就紅了。
盛清讓就站在門外,還未來得及開門,忽然撞見她出來,微微一愣,再一看到她的表情,立刻神色一變,“怎麼了?”
關南極力平復那些情緒,扯出一個笑,“剛剛看了一部電影,很難受。”
他這才笑了。
“你怎麼回來了?”關南問。
“好幾天沒見你了……我想你了。”他說完這話,視線往後移了一點,語氣一轉:“你想爸爸了嗎?”
關南心頭猛地一跳,她回頭,才發現平平站在她身後,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兩看。
盛清讓已經越過她,走過去將平平抱了起來,“睡過午覺了?”
平平收回視線,看了他爸爸幾秒,然後才嗯一聲。
之後盛清讓抱著平平回屋,關南想跟進去,但發現平平沒有再看她一眼,便退縮了。
“盛先生,平平,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她站在門口說。
盛清讓看了她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直至上車,方才未掉落的眼淚才崩塌。
她在車上坐了十幾分鍾,盛家的大門都沒再開啟,盛清讓不會追出來了,她才死心將車開走。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她才等到盛清讓的簡訊。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