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雨水時節,北方的初春卻依舊沒有想象中的溫暖,拂面依舊是淺寒。兜起長河裡的潮溼氣,隱約有些南方的味道在了……
bJ有陳梨安的朋友代為尋訪,周榕這次選的地點,是和陳梨安有關係的——河北滄州。
陳梨安曾經有一位初中同學,就是滄州人。最開始也曾和陳梨安一起學習套路武術,回到老家之後邀請陳梨安去做客,給後者發了不少來自滄州的影片。
滄州似乎真的和大家刻板印象中的情形一樣,就連廣場上的大爺大媽們,打的太極都專業得很,和各地公園裡面純健身的狀態截然不同。
所以,來到滄州,陳梨安是報了很大期望的,想要看一看到底能夠看見怎樣一個完善的北獅生存環境。
“網上這些怎麼看起來奇奇怪怪?”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陳梨安就是再想什麼就要立刻去做,也不可能在大晚上去四處找滄州的舞獅團隊,短影片平臺,就成了陳梨安了解現狀的重要形式。
就像是當初對父母憧憬著的家鄉充滿了好奇的時候一樣,陳梨安都是靠著短影片平臺上的宣傳賬號瞭解的一個城市——這也是如今大多數人在親歷之前,留下第一印象的重要方式。
“嗯,是有一點南獅的樣子在,而且是醒獅的樣子。”坐在計程車上,周榕看著手機實際上是有些暈車的,但陳梨安轉了影片過來,周榕看過之後,也不禁有著同樣的思考。
“其實我覺得真的沒有必要。”陳梨安皺著眉,看著影片裡面有些四不像的表演,心裡邊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或許是想著如果自己學的醒獅套上北獅的殼子,也會不倫不類,又或者用醒獅的這一身獅頭、獅披,配上任何一種哪怕同樣是南獅,但並不屬於醒獅的動作,似乎都有地方讓人覺得彆扭不已。
可是這個影片已經是整個平臺上邊,關於滄縣舞獅瀏覽最多的一個影片……陳梨安心中是難免唏噓的。
官方賬號的點贊是個位數,哪怕滄縣舞獅一直出現在各大電視臺上,但是這些更多嗯面向青年群體的平臺上,他們應該佔據一席之地的身影卻顯得單薄。
相比之下,醒獅的宣傳工作顯然比大多數北獅都做得更好。
“哎,這樣也難怪bJ會有醒獅去表演,恐怕現在小孩子能知道哪個是舞獅就已經不錯了,更別說分清什麼是南獅,什麼是北獅……”
家長越來越重視單一的學習成績,就連很多陳梨安那個時候大家完全當做放鬆的運動,都已經被家長卷成了孩子去往名校的一條條捷徑。
就像是在陳梨安最開始接觸攀巖的年紀,攀巖固場館裡面充滿歡聲笑語,相互之間總能有一些聚焦於生活的話題。
如今,卻能夠看到不少孩子恐怕也就小學二三年級,硬生生把號稱巖上芭蕾的一項運動,捲成了胳膊比大腿還要粗的畸形發展形態。
又像是陳梨安那個年紀的時候,套路武術的比賽中一個組別裡只有七八個,十幾個參與比賽的同學。下一次見面,你我之間不再只是競爭對手,也是真正交心會談論起平時生活的好朋友。
可是在陳梨安離開bJ的最後一年比賽中,眼睜睜看著小學組裡,一個專案多達百人……
當曾經以為這是文化自信的陳梨安看見那些家長為了孩子沒有進前三,就一點好臉色也沒有的時候,心裡對於這項運動的未來,頭一次充滿了懷疑——急功近利之下,一項運動的存在價值徹底改變。
這一切不再是為了強身健體,追求更好的自己,不再是為了尋覓一個志同道合,從心靈到體魄都可以三年不聯絡,見面依舊不尷尬的朋友,陳梨安不知道運動還能給他們帶來什麼樂趣與精神價值。
剛才看了這麼一小會手機,周榕已經覺得犯惡心,靠著車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