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我沒有這個文憑,很多人會說:你看學這些多影響你未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只做這些吧?”
其實怎麼不可以呢?很多人的一輩子,就是一項手藝、一項運動,總比在家裡邊兒啃老兒,到社會上添亂有價值得多!
但李染染是想要為這些文化正名。自己就逼著自己不得不在任何一個角度都不能被人抓到可以攻擊的問題。
“如果讓他們父母知道,這些事兒,不只是太獅這一件事兒,都是可以在顧及他們認為的‘唯一的正道’的同時兼顧,是不是就會好一點兒……”在這件事兒上,李染染很天真的在和自己較真兒。
哪怕明知道其實很多人根本還是一個‘不在乎’的態度,哪怕明知道自己做這些似乎只能剩下一句‘問心無愧’,也許並不會讓一些人改變他們刻板固執的想法兒,李染染依舊在傻傻的做著。
“梨子,我想告訴他們這些並不是旁門左道,同樣是一條坦坦蕩蕩的路,甚至比他們逼著孩子去走一條他們的孩子不適合的道路,最後真的一片晦暗好的多得多!”
“無論是太獅、是舞龍、是京劇、是皮影,是一切的一切,都應該成為一個擺在所有人面前,可行的選擇。而不是被迫,而不是不得已……”
不應該是不得已成了體育生,而是我愛體育。不應該是不得已成了藝術生,而是我愛藝術。也不是不得已去考研、考公、考編,而是我真的愛我所研究的,愛我的這份來之不易的崗位——也能避免多少資源的浪費?
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其實心裡邊兒和明鏡兒似的,這件事兒絕對不是一時能夠解決的問題,也並不是從一項運動,從文化一個角度,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可心懷家國,愁上心頭的時候兒,迷茫和無力感會吞噬一切的可能和能走一步就要走下去的‘衝動’。
過了春天那會兒刮完沙子刮柳絮,刮完柳絮又飛楊樹狗子的時候兒,bJ依舊是少不了風,尤其是一場莫名其妙的雨在不遠處等著的時候兒。
“這是又要下雨了,一會兒你回哪兒?是在這邊兒住一晚上,還是直接回去了?”歇的差不多了,李染染看著剛才陳梨安沉默,半晌兒也沒有打擾後者。
“嗯,停一晚上。”
李染染一時間想不到什麼話題,就把事情引到了吃上邊兒:“也好,你正好兒歇歇,不行你跟我吃頓飯,咱們bJ也沒什麼好吃的,你找個省市的駐京辦我請你吃!”
看得出陳梨安臉上的焦慮,李染染不知道是因為哪一件事兒,畢竟值得焦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也不知道那一句話就能喚起大學生們的苦惱。
面兒上是什麼都不想,但凡是有點兒自己追求的,那要愁的就絕對不少——更何況是陳梨安這種,在一些人眼裡邊兒‘在做沒有價值的事情’的人呢?
社會的、父母的、學校裡邊兒的,自己強加給自己的,值得煩惱的事情真的少不了。
“都可以,我自己吃吧,就……”
“你好不容易回來bJ,還不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到時候兒去廣東的時候兒,我還指著你請我呢!”
“那好吧。”
本以為吃這件事兒能夠把陳梨安從悶悶不樂裡邊兒拽出來,聽著前者這反應,李染染知道自恐怕是又失算了……
“哎,你也別想麼多,現在咱們太獅還是有叔叔阿姨和哥哥姐姐們在傳承的,斷不了,之於說影響力、分辨什麼的,大不了慢慢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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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們的話也算不上偏頗。陳梨安知道這裡邊兒對了一半兒,也錯了一半兒。
就像是有人去學跆拳道,不是因為喜歡,是因為比武術之類的,更容易出一個效果,因為影視劇和各種文藝作品裡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