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墨汁發現他這話裡有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識悟忙搖頭，結果又搖痛了頭，“沒有，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分明就是有，都寫臉上了。
墨汁走到桌前，拿起棍子。
識悟見著棍子驚恐，“別別別，我說，我說。我……我其實看到過，他在外面養了個像宋瑛的女人，我、我阿姐也看到了……”
想到宋婼兒，識悟失落地低下頭。
無奇傳來訊息，說他在閣樓庭院碰到一個女人，側臉長得極像宋瑛，八成就是識悟口中說的人。
“你在哪裡看到的？”
識悟想了想，“我記不太清了，離京城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哦！有條河，靠北城，往上游走，有個小斜坡，那女人就住那兒的。”
墨汁：“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比如什麼樣的院子，大門前有什麼，牆面什麼顏色？”
識悟努力回想著，“我當時是……走的河邊小徑，沒看到門，就是隔著牆，那牆挺高的，好像是硃紅色？我以為那個女人是宋瑛，後來發現只是長得像，之後我聽到了姐、王爺的聲音，一生氣就走了。”
墨汁神色一斂，轉身去給無奇傳了訊息。
越少知不可能離京太久，他一定會把宋瑛藏在京城附近，城北相較於其他地方居住分散且人煙稀少，的確容易藏人且不易發現。
如果真的如此，按照這條線索，興許就能找到宋瑛。
讓靈鳶送走訊息，墨汁發現識悟站在門後躲躲閃閃的。
“郡主不在，你留在這裡也沒用，別再讓我叫護衛把你轟出去。”
識悟還是那句話，“我不想走……”
墨汁將他打量了遍，“這裡是郡主的家，不是侯府，想吃白食回侯府去。”
識悟紅著眼眶，抹著淚道：“我不想回去，我不要回侯府，不要回山裡……”
墨汁沉默了會兒，“你回不回去是你的事，跟我哭有什麼用？”
見墨汁還是不鬆口，識悟也生氣了，“墨汁！你只是個下人，我可是……”
“你可是什麼？”墨汁一步步逼近他，“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一個連姓氏都剝奪的人，還跟我擺主人的架子？想學你姐姐掉幾滴淚，誰都要哄著嗎？”
“我沒有要哄著……我只是不想離開。”識悟咬了咬牙，“我沒地方可以去了……”
他這一路經歷了太多，出京城沒多久就被偷了錢，去追回還反被打。
沒了錢，識悟寸步難行，他想過回去，可他害怕見到宋晉卓，害怕見到宋雲山，他忽然沒了方向。
為了生存，他放下姿態給人做零工，可他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會，被人嫌棄是個廢物。
以為遇到好心人，結果是個變態，見他皮相不錯，想要給他開瓜，嚇得識悟連夜捂著屁股就跑，這一跑，他就分不清南北了，一路乞討至此。
想到這段日子的委屈，還有母親與阿姐對他的惡語，識悟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大哭。
“哇啊啊啊——我不要走！你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要走，嗚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