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先生求助,宋瑛自然會幫。
“先生想讓我如何幫您?”
雨先生看向桌上的孤本,喟嘆道:“王爺以重金請我,我當然只顧醫治小公子,後來王爺又與我商談義館,我便預感想要離開京城怕是沒那麼容易,直到今日他又送來孤本,我想要拒絕,怕是更難了。”
這等好書,還是王爺親自拿來的,你是拒也不是,不拒也不是,況且的確令人心動。
宋瑛拿起孤本翻了翻,“這麼好的書放在藏書閣就是浪費,王爺將它送予先生……”
“王爺可沒說送我,只是請我觀閱而已。”雨先生看著宋瑛的手抄,意味深長地說道,“郡主,王爺的目的不在我,而是在您吶。”
雨先生不諳謀略算計,但他遊歷四方也見識過的。
越少知表面是請他來為孩子看病,但在談及義館時,雨先生以為越少知想借此做些什麼,所以他並未立刻答應。
可之後每次的見面相商,越少知總是有意無意藉著病症藥方等問題引申到宋瑛身上。
再加上今日又送孤本,看到宋瑛積極手抄,雨先生斷定越少知真正的目的是宋瑛。
雖然他不懂為什麼,當然他也不想去懂,他只想在事情無法挽回前抽身離開。
宋瑛被雨先生這麼一說,也陷入了沉思。
她並未立刻做出反應,而是繼續執筆抄寫孤本,這可以令她心靜,也容易想事情。
雨先生看了眼外面的天,“不打擾郡主,我先回房了。”
“先生請。”
送走雨先生,發兒回屋見宋瑛還在抄寫。
墨汁已經為她點了燈。
發兒問道:“郡主,為什麼不直接印製呢?”
宋瑛:“這是從藏書閣拿出來的,沒有允許是不能私自印製的。”
發兒:“那您私自手抄就可以嗎?攝政王不會藉此罰您嗎?”
宋瑛笑了下,“不會啊,如果不讓我手抄,那我與他接下來就沒得談了。”
發兒哎哎兩聲,冒出兩個問號,她看向墨汁,墨汁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懂,發兒繼續問宋瑛,“王爺是不是又在算計您呀?”
宋瑛腰背挺直,坐姿端正,空白紙頁上寫上她娟秀的小字。
“最初我以為越少知是因為沒和我談攏藥方的事,所以去請了雨先生。可剛才雨先生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他呀,算得可真深。”
發兒左右晃了晃腦袋,“是深得奴婢也聽不懂的嗎?”
宋瑛動了動脖子,發兒立刻上前為她捏揉。
“力度合適嗎?”
宋瑛舒服地閉上眼睛,說了聲‘舒服’。
“越少知的目的有很多個。藥房的事我未與他談成,他就想到了雨先生。得知雨先生在辦義館,且不擅長理賬,所以派了自己的人去攪和,迫使雨先生繼續遊醫賺錢。越少知應該是放了訊息,使雨先生來到鶴俊山,再以黃金千兩請先生入府醫治。”
“只要雨先生來,他就有了籌碼。”
墨汁:“籌碼?難不成攝政王想將雨先生當做威脅郡主的籌碼?”
宋瑛睜開眼睛,重新執筆抄寫,“威脅?唔……算是其中的一個作用。”
墨汁&發兒:“作為威脅的作用?”
宋瑛:“雨先生對我有教授之恩,他的死活我肯定要管,這樣的人才不應該被算計牽扯。越少知也是篤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想方設法將雨先生‘請’來。”
“如今雨先生知道自己深陷其中,他想要離開,我就得出面幫他。越少知就可以藉此來和我談條件。”
發兒跺腳,“將無辜拉入,王爺還是這般壞!”
宋瑛:“我若不出面,越少知也不會殺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