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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櫻雖然老膈應人,但也沒犯什麼大罪,救命之恩是實打實的,換我也差不多的做法。
但這些,與我有何干系?
我禮貌疏離,「太子殿下處置自己宮裡的人,無須過問臣女意見。畢竟臣女與殿下早就退婚了。」
他身形不穩,微晃了一下,急忙與我解釋:「我沒有碰過她。她一直在偏院住著,李河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的。」
青梅竹馬之誼不是吹的,我可太瞭解他了,他的說辭我並不意外,太子是周全細緻的人,失憶的時候,沒有給曲櫻掙來名分之前,他確實不會動她。
這不是重點。
我輕嘆,再一次強調,「殿下,你我已經退婚了。這是你去金鑾殿前冒雨跪了好幾天,求來的。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仍是不甘心,「淮月,若是孤可以一個人說服你我親族長輩,你願意與我恢復婚約嗎?」
我睇著他,直截了當地拒絕。
「不願意。」
轉頭走了,身後傳來太子悲極攻心,重傷又犯,昏了過去的訊息,我也沒理。只讓府醫去盯著點,別讓人在姜府門外出了事。
太子被抬回東宮,
我到底沒有接過那個平安符,打著傘提前走了。
留他一個人在原地,怔忡地注視著我的背影。
雨還下著,我不知道去哪好,漫無目的地走,前面忽然跑出來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人,在那挖一株草。
挖出來以後,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老子運氣真好,路上也能碰見這麼珍貴的草藥!」
笑著笑著,他終於發現旁邊的我與寶珠,大笑聲戛然而止,「……?」
上巳節踏青,我風箏沒放成,撿了個老頭回去。
正是失蹤多時的老太醫,姓林。
林老太醫洗漱乾淨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我祖父罵那窩山匪。
末了兩人一起進宮,林老太醫又在皇上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罵人,說那窩山匪有備而來,肯定不是普通的土匪,說不定是專業殺手偽裝的。
皇上表示知道了,趕緊把這麼能哭的老頭趕了出去。
先前喊他回京,是為了給太子看失憶症,如今已經不需要了,不過來都來了,不能白跑一趟,林老太醫去各個府裡挨個串門敘舊。
太醫院的院首來見了他師父,要接他師父去他家住,老太醫拒絕了,多年好友未見,他更樂意住在相府。
一住就住到了夏天,皇上生辰到了,老太醫想著參加完生辰宴就走。
姜府去了好幾輛馬車進宮,我耽誤了會兒,最後出的門,路上馬車還壞了。
正一籌莫展之際,旁邊一輛馬車停了下來,晟王下了馬車,盯著我,眼裡閃過驚豔痴迷,問我:「姜姑娘可需要本王載你一程?」
我正猶豫,太子竟也來了,許是聽聞我馬車壞了特意從宮裡出來接我的。他目光掠過晟王,沒有停留,望著我。
「淮月,你馬車壞了。我來接你過去。
一邊是晟王,一邊是太子,都在看著我,等著我做選擇。
我哪一個都不想選。
我客氣道謝,「謝過太子殿下與王爺,不過小女自己可以進宮的。」
我下了馬車,解下挽馬,翻身上馬,眼神示意車伕在原地等姜府來人,沒去管太子和晟王什麼反應,策馬離開了。
世族貴女,騎射自然也是懂得一些的。
我動作有些生疏,但也有驚無險地到了皇宮。
皇宮人來人往,我在角落裡整理一下衣裙,蓮步輕搖,便又是端莊矜貴的姜家嫡女。
宋雙問我磨磨唧唧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