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侍衛服已經被|乾枯的黑血和新鮮的紅血徹底覆蓋,看不出本來顏色。
被血染紅的樹林間倒下了十餘追兵,被吳堯保護在身後的奇華已經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一聲疊著一聲叫著母妃。
那幾個侍衛擦乾臉上的血,走到柳傾和麵前。
“頭兒,接下來怎麼辦。”
連續幾天的被追殺,他們也不掩飾自己的身份,讓奇華和吳堯知曉了他們是什麼人。
也只有這個時候,奇華才知道,原來到了這種地步,自己的身邊除了父皇派來保護她的人外,只有一個吳堯會在意她的生死。
奇華趴在吳堯的背上,軟綿道:“你放我下來休息休息吧。”
她再輕,也是一個分量,被吳堯這麼一直揹負著,給他的壓力是很大的。
前兩天她還一點感覺都沒有,這都被追殺三天了,她也知道了自己不是合該被人捧著的,其他幾個侍衛也就是隻要她不死就行,唯獨在意她的吳堯,是一點傷害都不要她受。
這樣的真心之下,奇華也懂得了珍重。
“公主不重,屬下揹負的起。”哪怕受了傷,哪怕連續幾天的廝殺讓吳堯已經疲憊到站著都能睡著,可他依舊不願意放下奇華,讓她冒哪怕一點的危險。
奇華落下了一滴眼淚,雙手勾緊了吳堯的脖子。
後頭的公主和她的侍衛在說些什麼,前頭的幾個暗探都沒有聽,正在分析著下一步的路程。
宋書皓自從給公主安上了私奔的罪名,以及給賀蘭葉私通公主,私藏兵器等一系列重罪之後,立即帶著大軍衝往南荒,烏可邊境。
分明就是要在沒有任何阻擋之前,將此事當做他朝對烏可的挑釁,攪起事端。
柳傾和帶著公主本想折返,到底他想得更多,不能讓宋家得逞,真的邊境起了狼煙,那就不是容易休戰的。
他不著痕跡繞了三天,終於繞到了烏可的邊境。
接下來,他必須要在宋家父子挑釁烏可之前,率先一步阻止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駐守邊境的鎮南將軍府,以及三萬大軍。
宋家父子想要做什麼,必然要騙取鎮南將軍信任,有了這三萬駐守邊境的大軍,一切就容易多了。
只要,他快一步。
柳傾和回頭冷冷看了趴在吳堯背上的奇華一眼。
奇華嚇得心都抖了。
眼前的這個侍衛,長得一副好相貌,偏生是個冷酷的,從頭到尾從未與她說過一句話,每一次見他,都是一身血腥猶如地獄羅剎,只看一眼,都讓她差點哭出聲來。
可是一想到這個人是拼死保護她,奇華使勁憋出一個顫巍巍的笑臉,哆哆嗦嗦道:“……可,可有事要本宮做的?”
倒不是個蠢的。柳傾和掃了她一眼,雖嫌棄她拖累,到底是官家的女兒,囫圇把人帶回去才行。
“公主可認識鎮南將軍?”
冰冷的話一點都不想是她的侍衛,反而像是刑房裡的審訊。
奇華一點都不敢計較柳傾和的態度,努力回憶著:“依稀是見過。”
見過就行,只要鎮南將軍不是和宋家勾結一起,有個活人公主去說服力會強一些。
拖累人的公主,勉強有了用處,讓她喜不自勝,抱緊了吳堯的脖子哆嗦著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勸說鎮南將軍!”
說完正事,柳傾和轉身就走,一點也不想看膩在一起的兩個人。
他家賀蘭還不知道在哪兒逃命,他不開心。
不過,他家賀蘭到底不是普通女子,這種險境,賀蘭應該能應對的過去,起碼不會受傷,不會像後頭那個嬌氣的公主一樣,六神無主的要人揹著逃命。
柳傾和腳步一頓,他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