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的營生,踩得是刀尖,拼的是生命。她的一切,都是靠她拿命換回來的。無論她是大姑娘,還是三郎,都是那個一步步把差點瀕臨極難的鏢局從險境拉回來的她。
馬車停了下來。
趕馬的鏢師跳下馬車,笑吟吟道:“大姑娘,姑爺,咱到了。”
“到了?!”柳傾和有一些緊張,顧不得剛剛說的話了,連忙問道,“家中有誰,我該做些什麼?”
賀蘭葉整理了下在車上有些凌亂的衣裙,想了想:“我家中其實沒有誰。祖輩有一個姑奶奶線上城,姑姑遠嫁。還有兩三個堂叔,不過都離得遠。”
柳傾和鬆了口氣,率先下了馬車,挑起簾子扶著賀蘭葉下來之後,打量著眼前的宅邸。
蒼勁有力的提筆門匾,散發著豪情的賀蘭宅,迎面撲來的就是一股大氣。
“好字!”柳傾和眼前一亮,誇道。
賀蘭葉抬眸,頓時充滿自豪道:“這是爹爹的筆墨。”
柳傾和立即道:“咱爹允文允武,才情與豪情並肩,智慧果敢兩不相誤。也就是咱爹這樣的人,才能教的出你這樣的女兒。”
這一番連吹帶捧的,惹得賀蘭葉都笑了,她笑了會兒,粉撲撲的臉頰多了幾分溫柔,緩緩道:“你這些話,等清明瞭去給爹上香時再說吧。”
柳傾和住了嘴。
淅淅瀝瀝的小雨多少還有點存在感,賀蘭葉牽了柳傾和,帶他進去。
賀蘭家平日主人在的時候,鏢師們的婆姨多少都會上門,整天兒熱熱鬧鬧的。只是大家都是有自己的家,她們一家子都不在,也就偶爾過來打掃下灰塵。
只許是接到了她要回來的訊息,賀蘭葉一繞過照壁,發現庭院裡乾乾淨淨,而且庭院兩邊,多了不少盆花,在雨水沖刷過後,嬌豔無比。
漠北的賀蘭家比起臨陽的賀蘭家大出了幾倍,庭院寬廣,前院也就是鏢局有時候聚會或者擺擂的地方,弄得從來都是乾乾淨淨,除了武器架,沒有別的多餘的東西。
賀蘭葉站在庭院中有些楞,一眼看去,庭院中不單單是多了些花,她仔細看了看,擺著盆花的院子兩側更是被挖了兩個大坑出來,裡頭栽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枝。
賀蘭葉吸了一口氣:“這怎麼回事?”
家中沒有留人的問題就出來了,跟在她身邊的都是從臨陽回來的,漠北的鏢師還沒有她具體回來的日子,並未上門。
“這是誰家婆姨弄得吧!”旁邊一個年輕的鏢師說道,“大姑娘您要回來了,屋裡頭為了迎接您,拾掇拾掇也正常。你看,花兒,美人配花,最合適不過了。”
賀蘭葉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柳傾和卻微微擰眉。他自己看過,那些花枝不像是剛剛移植,倒是有些時日了。
這個解釋在賀蘭葉這裡姑且過了,一行人也就不注意那大堆的花。賀蘭葉靠著她住了多年的家中一點一滴,指著給柳傾和看。
“走,我帶你去我院子,我院子裡,好些東西你該是感興趣的。”賀蘭葉提著裙牽著柳傾和的手,笑眯眯沿著迴廊走,對他說道。
柳傾和眼睛微微一亮,腳下步伐快了快。
賀蘭家人多的時候,整個家都是填得滿的。只是如今賀蘭本家人少,現在更是隻有賀蘭葉一個人,她帶著柳傾和在這宅院中轉來轉去,倒是顯得賀蘭家太大,有些空蕩蕩的了。
賀蘭葉所住的地方是三院,她一個人佔了一個院子,距離前院遠是遠,卻沒有人回來打擾,她自在。
柳傾和一路走走看看,對這個賀蘭葉生長的地方,很是好奇。
青石板庭院早就溼漉漉的,少有雜草生長,庭院中放著的一個木盆蓄滿了水,正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
賀蘭葉走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