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房間僵局,只怕是做不到了,她現在似乎沒有能夠在柳五的視線下好好說話的能力。既然這樣,倒不如放置著,不去管。
柳五若是聰明,該知道怎麼做。
賀蘭葉悄悄拉起了薄被,蓋到了自己臉上,把她完完全全藏進了被中。
房間內安靜了許久之後,賀蘭葉閉著眸,敏銳的聽覺讓她聽見了衣料摩挲聲,片刻後,房間中響起了一陣窸窣,再之後,是有人躺下去時發出的摩挲。
賀蘭葉這會兒能確定,柳五是睡在了地上。
這樣就好,不去想著怎麼在這種尷尬的局面下正常的溝通,還是放緩一天,先睡覺,有什麼,明天白天了再說才是。
賀蘭葉終於放下了心來,她臉頰的滾燙也漸漸降了溫,不知不覺間,緊繃著精神放鬆後的睏乏睡意襲來,她也不做抵抗,放任自己陷入了沉睡。
次日賀蘭葉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只有她一個人了。
她起初還有些茫然,漸漸回想起昨夜時的尷尬之後,慶幸地吐出一口氣,由衷覺著柳五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
善解人意的好人不在雜屋,也不在新房,等賀蘭葉忙了半天想起來她今兒一天還沒有和新婚妻子在外恩愛表現時,柳五已經不知道消失了多久了。
平氏周氏還在奇怪,畢竟一個嫁了人家的姑娘,外頭沒有什麼產業,大多是在家中與女眷們一起,白天鮮少有出去的,怎麼柳五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賀蘭葉只當是柳五躲了出去,心中有些鬆氣,又有些說不出來的茫然。
她安撫了家裡人,只說柳五是出去和出嫁前的閨中舊友玩耍,搪塞了過去。
這幾天她也忽地忙了起來,一忙就沒有功夫去思考關於柳五的事情,等她好不容易得了空時,她後知後覺發現,柳五已經三四天沒有回家了。
不太對。
柳五就算是當時有些尷尬,躲出去半天一天的就算是夠忸怩的了,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躲出去這麼久?
賀蘭葉越想越不對,她卻不敢大張旗鼓的氣找柳五,只轉了個圈,派了柳五的陪嫁丫鬟回去柳家送酸梅湯,得知柳五沒有回去柳家之後,她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只怕是柳五去做他本職該做的事情了吧。
雖然不算是知道的多,但是與柳五密切接觸了幾個月下來,賀蘭葉大概能猜到一些,柳五可能存在的有些身份。
這樣的人嫁進她家來,還真是讓人不由深思背後的用意。
又過了一天,賀蘭葉這天忙著把新的一批鏢單派發給手下人,送走了一大半的鏢師,從外頭與人商談了新的生意,等入了夜,從酒樓回來時,忽地發現臨陽城街道戒嚴,步兵巡防提著燈來來回回在街上搜查,金吾衛更是遍佈全城。
出事了?
賀蘭葉被盤查時,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地址,順利透過回到家時,她在自己家二院中抬起頭,遠遠兒就看見了中府附近幾乎照亮天空的幾近晝光,估計到了,只怕是中府那邊出了什麼緊急事情。
不過這些和她無關。
賀蘭葉與平氏周氏打了招呼,前腳剛回到房間點了燈,沾染著酒氣的衣裳還沒有來得及脫,忽地聽見了模糊傳來的吵雜聲。
賀蘭葉屏息靜靜聽了片刻,辨認出來,位置是從她鄰居家那邊發出的。
她暗覺不妙,手中解著衣帶的手重新把衣裳系起,又從牆上取下一長一短兩把彎刀,隨手披了個斗篷,大步走出去。
她的判斷沒有錯,她剛走出二院,從鄰居家那邊傳來的吵雜已經漸漸移動到了她家正門口,外頭燭火圍繞,馬蹄整齊,還有不少人的叫門聲。
家中的鏢師們大多出去走鏢,留下的人不足十之一,都是跑江湖的人,聽見動靜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