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內務府的人正請示皇帝,問該如何處理幾個皇子之間的爭端呢。
要擱平時,根本不用請示,內務府的人已經出馬找五皇子府麻煩了。幾個皇子裡,就五皇子身後沒母族撐腰,皇子之間但凡發生矛盾,責任往五皇子身上一扣,半點毛病沒有。
可現在除了五皇子之外的其它諸皇子盡數被毒倒,內務府就不敢貿然招惹皇帝這唯一還活蹦亂跳的兒子了。要是那幾位皇子有個萬一,皇帝還能為死掉的兒子宰了唯一活著的兒子?
皇帝也挺犯愁。
以前覺得兒子多,不管怎麼折騰吧,總能剩兩個。二兒子意外身亡他也沒多痛心。但這次皇帝痛心了。兒子就算競爭過程中有點折損,能不能一個一個來啊?一下躺倒三個,這就叫皇帝很被動。
只剩一個兒子,他豈不是全無挑選餘地了?就是現生,不說能不能生出兒子來,就是生了,培養也得再花個十來年吧。遠水解不了近渴。
皇帝越想越是煩心,問帝宮供奉的藥劑師:“夏宗師,你真救不了?”
夏宗師搖頭道:“這毒藥藥理我都分析不出來,怎麼救?”夏宗師還委屈呢,他是藥劑宗師,不是藥劑戰師。製毒解毒這塊,他平時基本不涉獵啊。
這時外頭侍衛通傳,說帝星藥劑師分會的袁副分會長到了。皇帝讚賞的看了夏宗師一眼,趕緊讓人請袁副分會長進來。他還以為袁副分會長是夏宗師請來幫忙解毒的呢。
袁副分會長臉色沉凝的進來,馬馬虎虎跟皇帝見了禮,就單刀直入道:“我們藥劑師公會十分看重的新興人才到帝星的第二天,就橫遭皇室子弟折辱。肖分會長讓我來問一問陛下,皇室是對我們藥劑師公會有什麼意見嗎?”
皇帝:!!!
他茫然的看向一旁的夏宗師。
夏宗師平時醉心藥劑學問,技術人才對各種俗務的敏感程度相對較低。他聽了袁副分會長的控訴才反應過來,驚問:“給幾位殿下施毒的,是咱們藥劑師公會的人?”
袁副分會長:……
他真是無力吐槽,都不知道老夏這貨是站哪頭兒的。聽他說起來,“咱們藥劑師公會的人”,好像是站藥劑師公會這頭,可他點出幾個皇子都被下毒,這又叫袁副分會長難以問責了。
果然皇帝抓住夏宗師的話茬問袁副分會長:“幾個皇子跟公會的藥劑師是否有什麼齟齬我們尚不得而知,現在三個皇子和四十餘名侍衛都在偏殿躺著,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袁副分會長來得正好,還請先解了皇子們的毒,我才好細問內情。”說著就要引袁副分會長去偏殿。
袁副分會長無奈。他總不好跟皇帝說,我壓根不關心您家幾位皇子的死活吧?只能隨皇帝去看了一遭。
鳳淵這毒不但把人弄得身體僵硬,還緩慢改變著中毒者的膚色。袁副分會長去看時,偏殿中已經全是面板藍瑩瑩的小藍人了。
袁副分會長見多識廣,低呼一聲:“幽藍!”然後正色道:“陛下,這些人必定是做出極其無禮的舉動,才激怒了我們的藥劑師。幽藍是S級毒劑,所需的藥材就極珍稀,配製手法也極難,成功率還低……這麼珍貴的藥劑,若不是大大激怒了我們的藥劑師,藥劑師是斷不會把它用在……這些侍衛們身上的。這太侮辱幽藍的等級了。”
皇帝好懸沒被氣死。侍衛就不說了,他三個兒子還躺在這裡生死未卜呢,結果袁副分會長就紅口白牙斷定錯全在己方,還一副痛惜浪費了珍貴毒藥的模樣。皇帝忍了忍氣,問袁副分會長:“這毒袁副分會長既然能識,想必能解。還請先救了人,咱們再細細對質。”
袁副分會長大搖其頭:“我們藥劑師的規矩,藥劑戰師一旦對人出手,其它藥劑師均不可中途介入。若有藥劑師擅自出手救治,即視為對藥劑戰師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