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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大家打牌的打牌,逛夜市的逛夜市,她神清氣爽地躺在休息區看電影,喝著特調的雞尾酒。
“小姐姐,這是贈送的冰粉。”服務員端著托盤,把一個小碗放在她旁邊的圓几上。
宋棠音看了一眼:“謝謝。”
自從入秋,她許久沒吃冰粉了,太涼。
但休息區開著空調,很暖和,旁邊還有人在吃冰淇淋。
宋棠音喝完最後一口雞尾酒,把冰粉端起來,嚐了一點。
甜度正好,山楂片也很開胃。
她一邊看著電影,不知不覺吃光了。
回房路上,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喉嚨像是卡著什麼東西,漸漸呼吸也有點受阻。
一些久遠的經驗在混沌腦海裡逐漸清晰,宋棠音靠牆坐下,艱難地把手機拿出來……
溫逐青在縣城奔波一天,終於把過戶手續辦得差不多了。餘下的交給中介代理,不需要他再操心。
週六晚上,他和溫翊禮去墓園看了看外公,提前繳了長明燈費用,怕過年醫院事情多,回不來處理這些。
“什麼時候把外公的墓遷過去?”溫翊禮問他。
溫逐青擦著照片上的灰塵:“再等等吧,大師說要過些年才行。”
溫翊禮輕笑:“你還信這些。”
他哪裡信,不過是老人都信。
溫逐青站起來,把盆栽裡的雜草一根根拔掉:“外婆說幾十年都等了,不介意再等幾年。”
“行吧。”溫翊禮嘆了嘆,“外婆也是心疼你,不然肯定嚷嚷著要回來。”
“是啊。”
老人想落葉歸根,想和愛人葬在一起,又心疼孩子奔波勞累。
索性孩子在哪,就跟到哪。
外婆雖然病糊塗了,但還是記得這些。
從墓園出來很晚了,他們打算明天一早再回江城,酒店又續了一夜。
正要入睡的時候,溫逐青手機突然響起來。
是莊小林打的微信電話。
他看了一眼,擰眉接聽:“喂?”
“溫醫生,大事不好了!”那邊語氣焦急,還有十分吵鬧的背景音。
溫逐青掀開被子下床:“怎麼了?你們在哪?”
“在濱州市醫院。”莊小林帶著哭腔說,“老闆在裡面搶救,你快過來。”
聽見聲響的溫翊禮醒過來,揉著眼睛問:“哥你幹嘛呢?”
“宋棠音出事了,在濱州。”溫逐青邊解釋,邊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我現在過去,你明天自己回江城。”
溫翊禮:“我陪你吧,大半夜的——”
“不用,你睡吧。”他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由西向東五百公里。夜晚像漆黑的畫布,被閃電劈開一道口子。
驟雨落下,儀表盤上的數字持續飆升……
(一更)
溫逐青趕到的時候, 宋棠音已經脫離危險了。
醫生說吃進去的量不多,胃裡濃度不大,洗胃加輸液, 後續慢慢恢復就好了。
病房裡靜悄悄的,溫逐青把她正在輸液的手放在熱水袋上, 又蓋了一塊毛巾,走出病房的時候,同事們正在嘀咕。
“居然在冰粉里加堅果粉,太奇葩了。”
“幸虧只是一點點堅果粉, 不然老板真的完蛋。”
“過敏真的好恐怖啊。”
“可不嘛, 醫生說了, 我們老板命大, 更嚴重的當場人就沒了。”
看見他, 頓時閉了嘴。
溫逐青把門關上, 小聲說:“你們回去吧, 我留在這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