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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輾轉難眠,她終於抱著枕頭去敲了對面那扇門。
溫逐青起來給她開門,眼神帶著點疑惑和擔憂:“怎麼了?”
“我睡不著。”宋棠音徑直走過去,把枕頭放在他的摺疊床上,無比乖巧地躺在一邊,仰起頭衝他可憐巴巴地眨眼睛,“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躺上來,用被子蓋住兩人,然後伸手關掉檯燈:“睡吧。”
宋棠音往他懷裡拱了拱:“要抱抱。”
“好。”他伸出一隻手攬住她。
黑暗裡她看著他的眼睛,溫逐青也沒閉眼,就這麼直勾勾望著她。
宋棠音抬手摸著他的眉毛,問:“你疼不疼?”
男人笑著搖了搖頭:“不疼。”
“煤球被絕育可慘了。”宋棠音想起溫翊禮那天發的朋友圈,起了身雞皮疙瘩,“兩顆蛋蛋都被挖出來。”
“傻子,我跟它能一樣?”溫逐青哭笑不得地摸摸她腦袋,靠近,貼著她額頭低聲說:“以後我們想要孩子還可以要,只不過現在這樣更保險,我不想讓你再擔驚受怕了。”
宋棠音望著他眨了好幾下眼睛,欲言又止一陣,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那……等你好了以後,對那個會有影響嗎?”
溫逐青故意調侃她:“你很在意?”
“……誰在意了。”宋棠音臉一熱,帶著點羞澀瞪他,“我就是隨口問問。”
忽然想起來什麼,她忿忿嘟噥道:“有影響才好,讓你還那麼囂張。”
不知道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哪來那麼多精力,每次她哭著求饒都不肯放過。
溫逐青望著她,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宋棠音被他看得心底一慌,有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緊接著被男人摟進懷裡,視野變得一片漆黑,耳邊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磁沉嗓音:“那祝你心想事成。”
宋棠音的小心髒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這話聽著,怎麼都不太真心。
關於生日送什麼禮物,宋棠音思來想去,在網上也看了不少帖子,都沒一個滿意的點子。
在一起的 (二更)
心裡有一陣猶豫, 但他的手已經沒忍住展開那張淺粉色信紙。
女孩清秀整潔的字跡看上去和當年幾乎一模一樣,還帶著些許稚嫩。
語氣也稍顯稚嫩的,字裡行間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對男孩見不得光的喜歡, 清甜又酸澀。
越往下看,心臟越像被一隻手用力地揉捏, 拉扯,狠狠地揪成一團,後知後覺一陣撕裂般的痛。
他自以為很愛她,以為他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所有, 以為他是除了她父親在這個世界上最疼她的男人。
他以為自己竭盡所能地將她捧在掌心, 不會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有一絲一毫的難過。
十六歲少女的心事就像一把沾了糖水的刀, 一片片凌遲他的心臟, 可又是甜的, 讓他既心疼, 又慶幸。
原來她早就在一個女孩最好的年齡,給過他一場最純粹的喜歡。
可惜他當年辜負了。
也很慶幸, 他最終沒有錯過。
一陣甜甜的香氣從背後縈繞至鼻尖,柔軟的胳膊環住他腰, 後背隔著薄薄的家居服,被女孩的呼吸熨熱。
“這是我最後一個秘密。”她抱著他,嗓音像娓娓的情歌, “溫老師, 我喜歡你好久了。”
溫逐青顫抖著執起她手,一起握住那對小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