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什麼情況?這麼晚幹什麼吶,怎麼跑你家去了?
陸也端著手機按了語言,湊到徐亮旁邊,「快點,你池哥問你幹嘛吶,回他一下。」
「學習吶,別打擾我,煩死了,鹹魚要翻身了!」徐亮衝著話筒喊了一嗓子。
你等著:我靠。
過了一陣方一池又發了條訊息:這條鹹魚翻身估計挺難的,幸苦你了。
陸也靠在椅子上嘴角勾著,徐亮轉頭瞅了他一眼,「怎麼笑成這樣了,你這種笑容我只在電視劇裡看到過。」
「什麼笑容啊?」陸也太有看著他,手裡拽過卷子繼續做題。
「戀愛的笑容。」徐亮說完陸也條件反射的甩了他一巴掌在胳膊上,「去你的,滿嘴跑火車。」
「還不讓人說了。」徐亮撇了一下嘴,繼續埋頭做題。
陸也心思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本想著早點休息,結果家裡來的臭小子纏著他纏到十一點才回去。
「我今天可承受了太多了。」陸也倒在床上看天花板,沒一會就閉了眼。
夢裡也不好受,估計刺激太大,滿腦子都是奇奇怪怪的小黃色,早晨起來頂了個迷糊腦袋,嘴裡叼了跟油條朝學校跑。
三年的日子眼看著要到了頭,陸也還是習慣性的靠在後排椅子上仰頭啃包子,書包裡每天拿著瓶西瓜汁,沒有汁就換汽水,食堂裡的拌麵也算是習慣了味道,二樓的西瓜也再沒有搶到過,樓下籃球場也就每天沒人的時候陸也才能承包十幾分鐘。
走廊裡的照片看著也沒那麼嶄新,依稀還泛了點兒灰,趙克然家的修車鋪子也關了門,據說生意太差,但所幸鑰匙還留著,路口的燒烤攤老闆聽說已經買了房,惹得徐亮差點想在學校對面也開家燒烤店。
陸也家院子裡的沙地也被踩硬了,冬天過去乾脆重新換了土改成了菜園子,種了草莓西瓜,陸也是半個也沒看見,陸安柏一直說是土不好,陸也瞅著那葉子上的小蟲子倒是也沒說話。
羽絨服換成了襯衫長褲,不知道突然哪天又換成了短袖短褲,臥室裡的少年一手拍著蚊子一手在紙上寫字,第一行工工整整的寫了四個大字,畢業致辭。
內容也沒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感謝老師,感謝父母,感謝學校,少年們呀,迎著朝陽前進擁抱屬於你們的明天!陸也寫的手發酸,最後盯著滿頁的紙張看了半天,提筆又加了一句:擁抱前方的美好和遠處的少年。
最後一天陸也穿了身白襯衫,學校禮堂容不下那麼多人,大夥就在操場上曬太陽,校長一席話差點讓站在樓梯上的陸也一腦袋昏睡過去,一陣鼓掌才算是讓人清醒。
少年踏著向陽的步子,上身白襯衫,手上拿著紙張端正站在話筒前,面向著底下不停打瞌睡的各位同學,照例說了一堆祝福語。
前路太美好,邁開步子去追,懷著一腔熱血,終會等到那個人。
陸也最後越說越變味,底下一雙雙眼睛倒是不瞌睡了,全部盯著他,陸也最後說了一句。
我來了。
徐亮的攝像機擺在最後面,咔嚓一下,帶頭鼓了個掌。
考試前的最後一天陸也睡得倒是安穩,一點也沒有緊張,第二天手裡拿著檔案袋騎著車去了考場,一連兩天都很平靜,最後一天跑去準備買行李箱。
陸安柏看著他故意捂著胸口,「兒子留不住了,剛考完就要跑,我這心真是滴血啊。」
陸也看著他笑,轉頭拎著陸安柏一起跑去了商場,左挑右選的扛了個藍色的行李箱回家了,開學還有兩個月,陸也不著急,準備在家先呆著,去學校也沒宿舍住。
老人椅陸也原來躺在上面像個肉糰子陷在沙地裡,都看不見人影,現在坐上去,兩條大長腿支在在地上,椅子都顯得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