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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衡告訴他,在地球看到的,都是宇宙上早已發生的。
“一顆星星在一百萬年前發出的光可能才剛剛到達地球,我們看到的宇宙,其實是一種被時間延遲的畫面。”雲辰說著,語氣帶著幾分苦澀的感慨。
奧斯汀聽了雲辰的解釋,點點頭,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問道:“既然蟲族在六個月前已經滅亡了,那為什麼我要等看到爆炸那天才能離開?”
“我不清楚,但我猜測可能和蟲族留在太陽系的裝置有關。”雲辰解釋道,“應該是為了保險起見。”
說著,雲辰幽幽道:“說起來,危衡搭乘的光速飛船也是如此吧,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也需要好幾年才能回來呢。”
奧斯汀苦笑著點點頭:“是啊,就算他活著,也還得好幾年才能見到他。”
雲辰嘆了口氣:“我總覺得,危衡還活著,他會有辦法回來。”
奧斯汀聽了雲辰的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或許是吧,危衡不是那種會輕易死去的人。”
儘管軍部宣佈了危衡的死訊,但云辰一直心存希望,固執地認為危衡並沒有真正離開,而是在某個地方等待著與他重逢。
奧斯汀能夠與雲辰共情,便問雲辰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雲辰朝奧斯汀微微一笑,說:“你還記得我和危衡的婚禮嗎?”
奧斯汀當然記得。那一場全球直播的盛大婚禮,那一場奧斯汀出錢出力佈置的豪華婚禮——那一場被黑巴克以極端方式中斷了的懸崖婚禮。
事實上,那個未完成的懸崖婚禮一直都是雲辰心中的遺憾。
雲辰苦笑一下,說道:“我想去那個懸崖邊,等待危衡的歸來……我想他總會記得,我們還有一場婚禮沒有完成。”
奧斯汀看著雲辰的表情,心下感慨:他是真的相信那個全世界都在哀悼的人還活著,還會與他重逢。
奧斯汀輕輕一嘆,笑著說:“我可真佩服你。”
雲辰淡淡一笑,說:“危衡曾送過我許多顆鑽石。他把最大的一顆做成鑽戒送給我。”說著,他亮出了無名指。
奧斯汀目光一閃,注視著雲辰的無名指上那顆巨大的鑽石,即使是鉅富如奧斯汀,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挺大的。”
雲辰笑笑:“在危衡離開之後,我從中挑選了最純淨的一顆,也做了一枚鑽戒,掛在我的胸口。”說著,雲辰展示自己戴在頸子上的項鍊,鏈子上墜著一枚鑽戒,閃閃發光,宛如一顆明星。
奧斯汀看著這枚鑽戒,眼神頗為感慨。
雲辰緩聲說:“這也是危衡留給我的紀念品。”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將來有一天能夠親手給危衡戴上。”
奧斯汀愣住。
雲辰看著奧斯汀,微笑著說:“我總覺得我可以等到他。”
“或許……”奧斯汀小心翼翼地看雲辰一眼,又道,“或許你是在浪費光陰。”
雲辰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說:“我不認為這是浪費光陰。如果我能夠找到危衡,我們就可以完成那場未完成的婚禮,開始我們的新生活。如果他已經不在了,那我也至少可以安心地告別他,讓自己有個了結。”
奧斯汀輕輕嘆了口氣:“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雲辰笑著與奧斯汀道別,然後走向莊園大門。
他的笑容,他的腳步,他的背影——讓他看起來不似獨自走向未知的未來,而是真的高高興興去赴情人的約。
雲辰來到了懸崖邊——他們曾經舉辦婚禮的地方。
這個場地被維持得很好,星空吊橋和白色鋼琴都依舊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