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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瑰從睡夢中驚醒,渾身挺跳一下,像被在夢中抽了一鞭子。
等他徹底醒來,方發覺剛才是夢。
又或許,不是夢。
他伸手撫摸自己的眼睛,那兒還殘留著刺撓般的輕微疼感。沒有什麼比疼痛更能說明什麼是真實。
白瑰推門而出,見陳昭眉已經在外頭備好無根水泡的茶。
“公子。”陳昭眉笑盈盈地迎上來,替白瑰打好手帕,殷勤得和平常判若兩人。原因無他,陳昭眉就是想把背書的事情給抹過去。
白瑰接過手帕,目光在陳昭眉臉上逡巡,就像是探照燈在找暴徒一樣。
陳昭眉被看得眉心跳一下,問:“公子怎麼這樣盯著我?”
白瑰回想昨夜夢裡伏在地上的陳昭眉,總覺得那個“陳昭眉”和現在這個陳昭眉有哪裡不一樣。
白瑰對他說:“你坐著,我細瞧瞧你。”
陳昭眉一臉懵的隨白瑰的指示坐下。
這好像還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只要足夠好,別人也說不了你什麼。”
陳昭眉實在沒想到,季夫人居然還讓自己的兒子反省,也是說不出話了。
白瑰倒是無比習慣,點頭說:“父親說得是,孩兒以後一定常常自省,更加謹慎做人。”
季夫人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白家的好兒子。”
陳昭眉:……有病吧。
白瑰又問:“主父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
季夫人說:“院長已說了會處置。”
白瑰點頭:“這樣就好。”
說著,季夫人又把目光往陳昭眉臉上挪:“但這事到底是因你而起,你該去金少爺那兒道歉,獲得他的諒解。”
陳昭眉驚了:“我……我……我給他道歉?”
季夫人臉上一冷:“怎麼?你不願意?”
陳昭眉當然不願意,但他怕自己拒絕了,季夫人就會解僱自己。他還得留在白瑰身邊呢。因此,他只得訕訕答應:“遵命。”
季夫人道:“現在就去。”
陳昭眉便告退。
季夫人似乎也怕他耍賴,便說:“回來的時候,記得要拿著他親筆的諒解書。”
陳昭眉一怔:“親筆諒解書?”
“當然。”季夫人一臉理所當然。
季夫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其實就是看陳昭眉不順眼,但這是院長指派的男僕,他不好意思責罰或解僱,便故意拱他去金瓶面前受欺負。
陳昭眉倒是會意了,就笑一笑,說:“行,我現在就去。”
說完,他轉身就走。
另一邊的金瓶正在宿舍裡看書。
沒想到,這時候一道身影從大陽臺竄了進來。金瓶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是陳昭眉,便又驚又怒。
若說之前,陳昭眉對金瓶還有些忌憚,現在算是完全沒了。
上次的事讓陳昭眉明白,金瓶的巫術很粗淺。對付這一般的巫師,只要想辦法打斷他的施法就行了。
這方面陳昭眉很有心得,他知道自己根本不用怕金瓶這種半吊子男巫。
看得出陳昭眉來者不善,金瓶立即念起咒語:“烏拉——”
“啪”——還沒等他吐出第三個字,金瓶臉上就捱了一個巴掌,打得他兩耳嗡嗡作響,眼前花了一瞬。
等他回過神來,身體已經伏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
金瓶被打懵了,抬眼看著陳昭眉挽起衣袖,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臂肌肉,身上流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金瓶渾然忘了自己是能使巫術的人,而陳昭眉是一個只會耍蠻力的混蛋。他嚇得往後一縮,卻被陳昭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