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點兒不生氣。”
白瑰壓根兒沒有把這事兒放心上,敷衍回答:“男子柔順為上。”
季夫人聽到這話,頓了一下,反而顯露憂色:“你啊,謹守男人本分是好事,但也不能太和順了。尤其是出嫁之後,你就是一家的主父了,不可以過分柔和,還是要恩怨分明,才能持家有道。像白汝嫦那種吃裡扒外的東西,就該狠狠懲治才好。”
白瑰滿臉誠懇地敷衍:“謹遵父親的教誨。”
就在這時候,男僕篾席在門外報告:“眉公主說要來拜訪主父。”
聽到眉公主三個字,白瑰的敷衍不耐立即一掃而空,背脊也坐直了些許。
季夫人聽到卻皺眉:“就是那個齊國庶女眉公主?”關於眉公主的事情,他來的路上也聽說了。畢竟,這個眉公主已經以“白瑰的舔狗”的身份名滿京師了。
季夫人頗高姿態,說:“我不見他,哪有這樣直愣愣拜訪長輩的道理?這個眉公主怕不是個傻子!”
白瑰蹙了蹙眉,說道:“眉公主確實不拘小節,但也是因為有這樣的性格,才多次出頭保護我。”
季夫人聽到兒子為眉公主說話,心下一跳:“你該不會就這樣被她感動了吧?”
白瑰矜持回答:“受人之恩,當然要有感激之心。”
季夫人眼珠轉了轉,臉色認真地說:“當然,做人要懂得感恩,我會送謝禮給她的。”
男僕篾席一直在旁邊伺候。雖然他最近沒機會近身伺候白瑰了,但是還是常伴左右,因此對眉公主的殷勤也是看在眼內的。不僅如此,他也是打小就在白瑰身邊服侍的,雖然不能完全瞭解白瑰的心思,但仍然能看出來,白瑰對眉公主是有心的。
他身為白瑰的男僕,自然事事以他為先。聽到季夫人的話,篾席便猜到季夫人可能不太中意眉公主。篾席想公子臉皮薄,肯定不好意思說什麼,這還得讓他這個奴僕來說一些公子不方便說的話。
因此,篾席鼓起勇氣,在旁說道:“眉公主對公子十分殷勤,這次來找主父,該不會是想提大事吧?”
季夫人聽了,不悅地說:“那就是她一個在外野大了的女人不知禮數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自己提呢?肯定要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做媒說的。”
白瑰低頭不語,但卻靜靜看了篾席一眼。篾席心領神會,立即開口說:“眉公主確實是比較率性的。但是吧,現在社交季還沒結束,他直接叫人保媒提親,好像也不合適。她應該只是想來找主父見禮,算是混個熟臉。”
“那也不成!我是鰥夫守寡,沒事見外女幹什麼?”季夫人十分謹慎地說。
篾席還想替眉公主爭取幾句,季夫人卻抬起手阻止他接下來的話。篾席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出去,告訴眉公主說:季夫人不見客。
陳昭眉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麼,只先行離去。
沒過一會兒,又聽見說聖宮派人送禮慰問。
季夫人聽說是聖宮的人,那是掃榻相迎,彬彬有禮。聖宮的人離開之後,季夫人十分歡喜地跟白瑰說:“我聽說聖女對你有意,看來是真的。這太讓人高興了。”
白瑰垂頭不語。篾席只好繼續充當他的傳聲筒,說道:“可是,聖女是不會娶正夫的。公子要是入了聖宮,只能當無名無份的男侍。”
季夫人搖頭說:“這你就不懂了!”說著,季夫人又跟白瑰勸說:“你看看,就因為我孤兒鰥父的,就連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庶女都欺負到你頭上。可見家裡有個強大女人依靠的重要性。我知道,那個眉公主溫柔小意,你會喜歡。但等你年紀大些、見得多了,就會知道,女人的溫柔是最不值一提的,只有實實在在到手的才是真的。”
白瑰仍舊不說話,只又偷偷看篾席。篾席意會,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