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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啟抽屜,拿出一個精美的玲瓏珠寶盒,盒子開啟,只見裡頭擱著珠光耀眼的一枚寶器。這是季夫人送他的傳家之寶。白瑰卻滿不在乎地把這價值連城的寶器隨手丟開,把寶盒空出來,放入那朵結霜的白牡丹,再仔細鎖上。
放下花朵之後,他卻聽見窗欞出發生些微響動——非常細微,比風吹過還輕。
白瑰恍若未聞,仍端坐在妝臺前,開始梳頭寬衣。
陳昭眉從窗戶潛入,邁著貓一樣輕巧的步子,以捕獵者的姿態,慢慢地、無聲地靠近看起來不設防的年輕公子。
白瑰緩緩解開立領的盤扣,微微昂頭,露出頎長白皙又脆弱的脖子,好像引頸的白羔羊,輕而易舉地吸引狩獵者的目光。
看得牙癢癢的,陳昭眉就像小貓撲人一樣,從他背後撲了過去。
紀玲瓏的魔咒
白瑰猝不及防地回過頭,看到陳昭眉那張近在咫尺的笑臉。
卻見陳昭眉已經卸下女裝,回到自己原來的模樣。
人長得漂亮就是有好處,即便臉靠得這麼近、放得那樣大,還是漂亮得不可思議。也許普通貨色會因為仔細端詳而露出破綻,但精緻花瓷卻會因為近距離的欣賞而越發令人著迷。
白瑰手指劃過陳昭眉細巧的下巴,手腕掛著的念珠發出悅耳的叮咚之聲。陳昭眉一把抓住念珠,撓了兩下,笑道:“好傢伙,你一點不吃驚,怕不是早知道我在你背後?”
白瑰答:“是。”
陳昭眉便失了兩分趣味,一手撐在妝臺邊緣,一手把玩著白瑰腕臂上的玻璃似的念珠,說:“那你也太厲害了,我走路是沒有聲音的。”
白瑰道:“我也發現了,你行動像貓一樣迅捷。”
陳昭眉點頭:“也敵不過你反應像蜘蛛一樣靈敏。”
白瑰答道:“這是一種超自然的力量,你敵不過也很正常。”
白瑰的語氣好像是誠懇的,卻透露出一股自己也不曾察覺的傲慢。但這傲慢又不討人厭,反增色了他的美貌與氣質,叫他更像一株引人採摘的高嶺之花。
陳昭眉嗤了一聲,道:“你這麼厲害,怎麼還會中山匪的埋伏?”
白瑰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陳昭眉指的是什麼。在來京的路上,那來歷不明的山匪啊……
他說:“那是小意外罷了。”
陳昭眉沒想到白瑰的反應這麼平淡:“你倒是好心性,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惱恨?”
“確實不。”白瑰答。
——在他看來,山匪是他與陳昭眉重逢的“因”,所以不討厭。
陳昭眉一屁股坐在妝臺上,饒有興致地問:“那群土匪後來怎麼樣了?”
白瑰回答:“家姐將她們料理了。”
白瑰對著鏡子梳頭,態度漫不經心,似乎對這群差點害了自己的土匪一點也不關注。
陳昭眉倒是比他還上心:“這有點奇怪啊。那幾個土匪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我隨便揮幾下鞭子就把她們解決了。怎麼你、你姐還有侍衛加起來都對付不了?”
白瑰說:“因為我和我姐中了毒,而侍衛呢……說來慚愧,好像也不太稱職,只是憑關係上位的酒囊飯袋。”
陳昭眉聽了這話,一邊氣急一邊狐疑:“這算什麼事兒啊?怎麼聽都不像是什麼普通的土匪劫道吧!”
“也許吧,家姐也是這麼認為的,她說已經在查了。”白瑰淡淡的,依舊梳著頭,“她會給我一個合理的交待的。”
陳昭眉總覺得“合理的交待”這個說法有點奇怪,但卻沒想明白。
看著白玉梳子刷過那一頭瀑布似的長髮,陳昭眉想起當初在白瑰身邊伺候的經歷,竟然有些懷念。他便伸手拿過白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