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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瑰終於流露出了更像人的模樣。
他不再冷漠溫和,也不再溫柔慈悲。
白瑰雙眉蹙起,薄唇微抿,表情似在忍耐,像是在忍受什麼難以承受的折磨一樣。
他那如上等瓷器一樣潔白的完美終於出現了裂縫,呈現出纖美的破碎感。這份巫星男人特有的柔美在陳昭眉看來可謂是一抹異彩。他好奇而熱切地俯下身,望向白瑰美麗的眼睛,以圖一親芳澤。
然而,在下一秒,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陳昭眉後推。陳昭眉沒有提防,被推得後仰,身體落到床被上。他驚訝地瞪大眼睛,察覺自己與白瑰的姿勢倒轉,現在他又成了被居高臨下俯視的那一個下位者了。
白瑰一手撐在陳昭眉的耳邊,臉上仍帶著那種破碎似的脆弱表情——不過,這一回,陳昭眉看清了,白瑰掙扎的脆弱裡揉雜著一股隱而不發的侵略性,就像是被馴服過的野獸控制著自己不去噬人一般。
他的脆弱和他的侵略性一樣強烈。
陳昭眉的心劇烈地跳動。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他相信五感發達的男巫白瑰也一樣能夠聽見他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白瑰的目光如落在河裡的一條絲綢,順流而下,從陳昭眉的頭頂看到他的腳趾,彷彿野獸逡巡自己的領地,又像是打量送到眼前的食物。
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陳昭眉本能地顫抖,腳趾蜷縮。
“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瑰才開聲。
他的聲音恢復平日的冷淡:“你贏了。”
說完,白瑰退開,緩緩支起身,盤腿坐在床上,又是那莊嚴安靜得像雕塑的模樣。
“什麼?”陳昭眉略帶慌亂地坐起身,撥了撥額頭邊上有些凌亂的頭髮,睜大不解的眼睛看著白瑰。
“你不是要與我再比一回嗎?——如果你非要把這種事情當作是比賽的話。”白瑰答,“勝負分曉,是你贏了。”
陳昭眉訥訥看著白瑰:“啊……這個……”
白瑰目指門外:“你可以出去了。”
“我……不是……”陳昭眉腦子渾渾噩噩,好像沒反應過來,但在白瑰上位者的壓迫感之下,他下意識地選擇服從。
離開房間後,陳昭眉糊塗地摸著腦袋:“是不是有哪裡不對?我覺得……”
待回到書房,陳昭眉在書桌旁坐下,定下神來,盤了一會兒邏輯,才總算清醒過來。他忙不迭暗罵自己剛剛慌什麼?有什麼好慌的?不就是被那個男人推倒了嗎?
你推回去不就得了嗎?
他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啊,你一見慣世面的大男人還怕他不成?
而白瑰在洗浴過後,再次回到床邊,拿起那一本《禁慾書》,翻看兩下,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手指一頓,半晌,他將這本書扔進壁爐裡。
裝幀精美的盜版書被扔到火堆裡,跳動的火舌舔上華美頁面上的一句:
莊嚴清淨,不汙不穢,是善男子。
白瑰深吸一口氣,盤腿而坐,也輕聲吟誦,試圖當一位莊嚴清淨、不汙不穢的善男子。
然而,《禁慾書》被焚燒殆盡的時候,房門再次被開啟,那位年輕的男僕又不知死活地跑了進來。
猶如一隻兔子愉快地蹦躂到老虎的地盤找蘿蔔吃。
特長
陳昭眉興沖沖地走進來,一撇眼就看到壁爐燒過書本的痕跡。書的內頁倒是燒得快,但是精美厚實的封面還是留下痕跡了。陳昭眉大約才想到,這本仿版書應該是被白瑰察覺了。不過,陳昭眉也不在意,裝作無事發生一樣,邁步到白瑰面前。
白瑰一臉嚴肅說:“進門前應當敲門。”
陳昭眉不以為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