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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瑰點點頭,隨他去了。
戲臺上還唱著男王后脫簪的曲。悠揚的歌聲在空氣中傳播,即便在看不見舞臺的過道走廊裡也能聽得見那樣清澈動人的歌聲。除了歌聲之外,走廊還響起鞋底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那是領班腳下發出的。他是一個身形中等的成年男人,這樣體型的人穿皮鞋走木地板肯定是有聲音的。但是走在他後面的陳昭眉卻是無聲的。
陳昭眉看著散漫,但行動敏捷輕巧,彷彿一隻貓。
但一般人很少注意到這一點,通常他們只能看到陳昭眉的懶散,而看不到他的矯健。就像一般人會注意到貓是一種可愛的生物,卻沒意識到貓是一種天生的殺手。
領班帶他行到地下室,指著一扇門,說:“就在裡面。”
陳昭眉像是現在才意識到有什麼不妥一樣,疑惑地問道:“怎麼只有我一個人來取冰嗎?別的公子不派人?”
“他們已經取完了。你再不來,怕都無了。”領班十分敷衍地說完,轉身就走。
陳昭眉聳聳肩,推開那扇緊閉的木門,裡頭確實放著幾面大冰櫃。冰櫃裡擺著形態各異的冰晶。這些冰塊是供貴族取用的,都雕成了不同的圖案,有的是嫦娥奔月,有的是五福臨門,看著倒都很有意思。
陳昭眉往冰櫃方向走去,突然聽到門在背後關上的聲音。他轉過頭,便看到金瓶帶著一個高個子、五大三粗的女人站在門邊,一臉壞笑地盯著陳昭眉。
陳昭眉沒太在意金瓶,倒是先觀察金瓶身邊那個女人。眾所周知,巫星的女人大多是惹不得的。他從金瓶的得意勁兒判斷出來,這個女人就是不好惹的那種。
陳昭眉挑起眉毛,說:“金少爺,你可是黃瓜閨男啊,怎麼帶個女人在地下室裡?這是幹什麼啊?”
聽到陳昭眉的暗諷,金瓶一下氣紅了臉:“好你個陳昭眉,死到臨頭了還敢跟我挺腰子?”
“什麼死到臨頭?我不懂你的意思。”陳昭眉滿臉不在意,“上回白家主父來過,你不也承諾了以後和我們河水不犯井水嗎?”
說起這個,金瓶就覺得好笑。他臉上浮出鄙薄之色:“他不來還好些,我還確實有些顧忌呢。他來了,我才知道,你們白家還真的就是一個空架子了。”
這是他的真心話。原本白家主父來了,院長又在那邊按頭讓他道歉、讓他挨處分,他還是有些害怕的。沒想到,處分的事情被自己家裡輕易擺平了。約等於沒事發生。
金瓶便確認,白家已經是空架子,隨便欺負都沒所謂。
陳昭眉猜到金瓶的內心想法,便說:“哦,原來是這樣。那你都不把白家放眼裡了,怎麼不直接去對付白瑰?你拿我一個下人撒氣,算什麼本事?”
金瓶桀桀怪笑:“嘿嘿……你以為我不會動他嗎?只不過,你揍我的事情,我可不會忘記,而且,我要加倍奉還!”
說著,金瓶朝旁邊的女人說:“丹妮,這個男人身手不錯的!你小心!”
丹妮輕蔑地笑了:“身手不錯有什麼用?在巫術面前,也就是可笑的蠻力而已。”說著,丹妮舉起手,便要打出一道符咒。
陳昭眉不但見過巫星女人,更飽讀了巫術法典,一看她的手勢,就已經判斷出她是什麼路數的。一旦看明白,陳昭眉就放心了:這個女人的巫術水平還是比較次的,和白瑰那種張嘴就能要人命的不一樣。
但見丹妮抬手甩出一道銅黃色的光刃,直刺陳昭眉。
陳昭眉一個閃身,輕鬆躲開。光刃打在他背後的櫃子上,被冰櫃那用冰晶製作而成的玻璃格檔,散成雨滴般的碎光,而後消失在空氣中。
陳昭眉用餘光看到,更加確定,丹妮的法術強度也不高,連冰晶都打不破。
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