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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對重梳的印象也不賴,確實不覺得他像是那種說瞎話的人。
重梳搖頭:“我看你是決意要和白瑰成婚的。但如你所說,我當你是朋友,不得不奉勸你一句,你可能根本沒看清楚白瑰的本質。”
這話說得陳昭眉殊為不快。他冷道:“你認識白瑰才多久?我認識白瑰有多久?怎麼,我是瞎子識人不清,你就透過現象看本質了?”
重梳笑笑,說:“是,你說的不錯。既然你決定了,我也無話可說。”
陳昭眉哼哼兩聲,不接話。
重梳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到陳昭眉跟前:“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
陳昭眉狐疑地接過,把盒子開啟,卻見裡面放著幾顆米粒大的珍珠。這個大小的珍珠其實不太值錢,不像是聖女大人送得出手的賀禮。陳昭眉皺著眉:“這是……?”
重梳說:“這是聖女的眼淚。”
陳昭眉大吃一驚:“這……你……”
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半晌才問:“知道我們要結婚,你還哭啦?”
重梳好氣又好笑地搖頭,說:“這是我母親的眼淚。不是我的。”
陳昭眉不覺意外:“你還存著你母親的眼淚呀?”
“聖女的眼淚是很寶貴的法器,當然會被儲存。”重梳回答。
說完,重梳又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長條金彤彤法器,遞到陳昭眉手邊:“你握著這個。”
陳昭眉下意識地就聽從了重梳的話,把法器的另一端握在手心,這時候,一股如電流般的刺激從他手心傳遍全身。
陳昭眉驚懼之餘,想鬆開法器,卻發現手已違背自己的意志,牢牢握緊了那個不明法器。他慌忙說:“這是什麼?”
“別擔心。”重梳溫溫吞吞地說,“這只是解除真言咒的用具。”
說著,重梳口中唸唸有詞,似乎是在吟誦什麼複雜的咒文。
陳昭眉身上的真言咒共有三道:
第一道,是紀玲瓏的魔咒。
第二道,則是白瑰的真言。
第三道,是紅瑰的真言。
紀玲瓏的魔咒從嚴格意義上並非真言。而紅瑰的真言是神之真言,重梳根本無法觸碰,也從未查知。他從陳昭眉身上感應到的,一直都是來自白瑰的第二道真言令——忘記那一場靈感同夢。
陳昭眉曾用靈感同夢咒連通了和白瑰的夢境,窺見了一些碎片般的畫面。
他甚至在夢裡和紅瑰接觸了。
當法器的光照滿陳昭眉全身的時候,陳昭眉腦中猛然湧入有關那場夢的一切記憶——
昏暗的室內,零碎的殘屍,詭異的紅衣白瑰在用針線縫起陳昭眉破碎的屍體……
從恐懼中逃亡的陳昭眉,被紅衣白瑰像藤蔓一樣纏住,幾乎沉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被鎖住的記憶驟然復甦,黑暗一樣的驚恐再次席捲陳昭眉全身。
陳昭眉不自覺地瑟瑟發抖。
確認白瑰的真言破碎,重梳把法器收回,又滿上一杯熱茶,狀似關心地問:“你看到了什麼?”
陳昭眉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重梳柔善的臉,呢呢半晌,才說:“不知道。”
重梳又道:“如果實在困擾的話,你可以和我說一說。”
陳昭眉抿了抿嘴唇,搖頭說:“沒什麼可說的。”
說完,陳昭眉深吸兩口氣,整理好自己紛亂的情緒,迅速恢復冷靜。
他伸了伸手指,像是在舒緩自己的壓力,臉上看著還算自然:“你知道白瑰對我下了什麼真言嗎?”
重梳搖搖頭:“不知道,我只能感覺到他咒力的存在。”
陳昭眉點頭,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