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起來是很讓人愉快的。
只是,不但攸海在,攸雍也在,他部門的人都在。唐東顧甚至還給攸昭敬了好幾杯酒,一疊聲地說:“祝賀您!祝賀您!”
攸昭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唐東顧卻“嗐”了一聲,說:“看來是我不夠資格……”連幹了兩杯,嘴上都說“我乾杯,您隨意”,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攸昭,意思就是要攸昭也跟著乾杯罷了。
攸昭裝沒聽懂,只抿了兩口,確實是“隨意”了。
瞅著這樣,攸雍便說:“小唐啊,看來確實是你不夠資格了。我還給昭總敬酒!乾了這一杯!”說著,攸雍便舉起酒杯。
攸昭卻仍不肯喝。
如果是普通敬酒,攸昭還是會喝的,但看著攸雍和唐東顧這麼使勁兒的擠到自己面前想灌酒,攸昭便是偏偏不樂意賣這個面子,不怕自己看起來過分淡漠。
攸雍見攸昭居然不給面子,便不滿意了:從前攸昭哪敢這樣?
以前,攸昭對攸雍都是很謙讓、順從的。就是攸雍當初設計陷害攸昭,攸昭也一聲不吭,見了攸雍還是保持微笑的。哪有攸雍勸他喝酒,他都不喝的?
攸雍一跺腳,跟個鬧脾氣的小孩似的找父親告狀:“昭總倒是脾氣大,誰給他敬酒都不喝了!”
攸海笑道:“今兒個高興,就喝兩杯吧!”
聽到攸海這麼說,攸雍便萬分得意了,畢竟,老爸發了話,攸昭從來沒有不從的道理。
這麼多年來,攸昭都是跟聽聖旨似的聽攸海說話。
故而,攸海說了要攸昭喝,攸昭就不得不喝。前些年,攸昭試過帶病去應酬,剛吃完胃藥,攸海就叫他給客戶敬酒,只說“生意場上,肝癌也得喝”。攸昭倒是聽話,悶聲把酒喝了。
現在麼,攸昭瞧著攸海,也悶聲抿了一口。
攸海倒是有點不滿意了:“怎麼?老爸給你乾杯,你倒抿一口?”
攸昭笑笑,說:“在備孕。”
“哦。”攸海噎了一下,說,“那算了,你們也都別讓他喝了。”
攸雍剛剛還一臉得意,聽得攸海這麼說,便臉也綠了。
然而,攸雍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心裡嘀咕了半天,還是唐東顧在攸雍耳邊說了兩句,才讓攸雍豁然開朗。於是乎,攸雍便腳步輕盈地到了攸昭身邊,只說:“oga都是靠生育才能長臉的,你這招可真是對了。做業務不如生孩子呢。”
攸昭輕輕瞥了攸雍一眼,表情毫無波瀾,像是看著一隻猴子。
這樣的攸昭,一句話都不說,就已經從氣勢上將攸雍打敗。
被打敗的攸雍也不覺得羞愧,反而被激怒了。他幾乎是跳起來的,口不擇言:“我說的是真的!你想想你的oga爸爸吧!如果他不是生了你,死在外面還無人送終!”
這句話是真正捅心窩的。
攸昭竟不曾提防到這麼惡毒的一句話,刀子一樣的,正好紮在攸昭的痛處。
看著攸昭臉色一白,攸雍自感“轉敗為勝”,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神色。
這樣的驕傲——
攸昭捏著杯子的手開始發抖,一聲咳嗽,卻將一杯酒潑在了攸雍臉上。紅色的酒液便淋到了攸雍驕傲的笑容上,這笑容瞬間便僵硬了。
“你!”攸雍瞪大了眼睛。
攸昭卻說:“對不起,我剛剛咳嗽了一下,不小心的。”說著,攸昭又對唐東顧說:“還不送你們老總去洗臉、換衣服?”
“少裝蒜!”攸雍罵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這攸雍高聲叫嚷,立即引來了攸海的注意。攸海快步走來,制止道:“怎麼回事?”
攸雍便道:“父親,攸昭用酒潑我!”
“不,我是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