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卻一點都不尷尬,怡然自得地說:“你上來找海總呀?他去休息室洗澡了。你坐坐吧。”
攸昭便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他不想坐到夏桃那邊,因為他大概知道剛剛那張沙發上發生了什麼。
夏桃笑了:“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呀!”
攸昭禮貌地淡笑:“謝謝。”
夏桃又說:“哎,你真好,結婚了就可以不工作了。”
“誰告訴你我結婚了就不工作的?”攸昭皺眉,“海總也這麼說嘛?”
“哦,我可不知道。”夏桃一臉嬌笑,“我看你這樣挺好的,既然嫁了個好人家,還工作什麼呢?高高興興、舒舒服服地在家裡做闊太太多好。”
攸昭卻道:“誰說做闊太太就是高高興興、舒舒服服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攸昭總不免想到段客宜以及其他親朋戚友家的太太。沒有一個是高高興興、舒舒服服的。
夏桃聽著攸昭這句抱怨,便笑:“有錢人就是矯情!不用工作、大把錢花還有合法地位,這都嫌不高興、不舒服的。叫我們這種人怎麼活呀?”
攸昭聽著“我們這種人”的時候,眉心微蹙,但卻不予置評,只語氣平淡地說:“我還是會工作的。”
“看出來了!你就是那種有事業心的。”夏桃說。
攸昭卻有些困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事業心。他做這份工作,就跟小時候讀書一樣。如同大多數小朋友讀書不是因為好學,他工作也不是因為有事業心。
夏桃又說:“不過我看你就算婚後要繼續工作也不該在攸氏啊。你現在還是個親兒子呢,辛辛苦苦的還沒多少好處。等你成了‘外人’,更沒有你的地位了。圖什麼呢?”
攸昭一怔,沒想到夏桃會跟他說這麼實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