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荊感到了噁心。
他倆說了這樣的話,再次見著屈荊的時候,又是那個親親熱熱一家子的樣子。屈荊卻不想應付了,直接黑著臉,拒絕了和高家的往來。過年過節都不問候,更別提肝了。
現在,高伯華再次找上門,不依不饒地問著。屈荊才終於道出了實情。
高伯華聞言,冷笑,暗道:“呵!原來還是為了財產啊!”
然而,高伯華臉上擺著假笑,只說:“爸爸說的話,總是三分真七分假的。難道他真的會在遺囑上寫我的名字嗎?那也未見得。像你這麼優秀的alpha,要是真的樂意給他捐肝,他自然會看重你的。”
屈荊看著高伯華這自鳴得意的嘴臉,更是冷笑不已:“我可不像你,盯著父輩的遺產過活。要是多等幾年,屈家和高家誰的財產比較多,只怕還說不準。”
高伯華被屈荊這樣嘲諷,也不氣惱,便說:“看來,對你用親情、講財產,都打動不了你了。”
屈荊道:“是的。請回吧。”
“利誘不行,看來,我也只能威逼了。”高伯華冷道,“先禮而後兵,這種事情,你應該也意料到了吧?”
屈荊緩緩說道:“你又有什麼花樣?”
高伯華說:“我是一個很擅長觀察的人。我觀察到了,你們的公司有做內幕交易。”
“你只是懷疑,還是篤定?”屈荊淡然說,“我們可是合法經營。”
“少來了。”高伯華冷笑,“只要是做對沖基金的,沒有一家公司不會涉及內幕交易。你敢和我打賭嗎?”
屈荊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平緩:“我又不是法官。”
“只要有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你不是耶穌,掙特麼的那麼多錢,一定會沾點屎的。你本人不做,你底下成千上百個交易員呢?你能保證他們屁股上都不沾點屎?”
屈荊看著平日高雅尊貴的高伯華嘴上都是“屎”的,便知他是圖窮匕見了,道:“這話說得不像你。”
“是嗎?我可能之前對你太客氣了。讓你忘了我也是有手段的人。”高伯華語氣凌厲地說,“下週一上午十一點之前,你來高董醫院,否則,就去證監會吧。”
說完,高伯華轉身就走,一把推開門,便看見了站在門邊的攸昭。高伯華愣了愣,旋即露出熟悉的笑容,說:“嫂子啊!我的親嫂子啊!”
攸昭也戴上虛假的笑容:“高總,這麼巧?”
“沒什麼,我上來和大哥聊兩句。”高伯華說完,便笑著離開。
攸昭看著高伯華離開的身影,忙邁步進了酒店客房,又將門關緊,重重嘆了一口氣。屈荊見攸昭愁眉苦臉的,便上前安慰,只說:“你是不是聽到高伯華的胡言亂語了?你別擔心。我這個人可乾淨得很。”
“我當然相信你是乾淨的!”攸昭立即表示對丈夫的信任,但他皺眉,不禁想起之前高伯華展現的手段——高伯華曾經向攸昭坦言,自己喜歡蒐集他人的黑料。在攸昭看來,高伯華在這方面也是非常成功的。現在,高伯華敢撕下面具、用那麼強硬的語氣來威脅屈荊,說明高伯華很可能掌握了實質性的證據能夠告倒屈荊。這讓攸昭怎麼不擔心?
“你是沒問題的。但我想……高伯華說的也是有點道理的,你公司那麼多員工……難保不會有內幕交易……”攸昭說得也是委婉了,做這一行的,凡是業績搶眼的十有八九都是靠“收風”。而這些風,自然就是內幕訊息了。
“你放心。”屈荊用柔和的語氣說,“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好身體……還有乞求我的原諒,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
“嗯……”攸昭點頭。
屈荊又攤開手:“東西呢?”
“什麼?”攸昭不解地抬頭,“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