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借呀?”嘉虞也尷尬了,仍裝出可憐樣子,“那、那我可慘了!”
“嗯?”金蘭殊說,“很急用?”
“是的!”嘉虞半跪著,蹲在金蘭殊身邊,做出個楚楚可憐的模樣,“很急用!”
金蘭殊仍不給他一個眼角:“那還不問你老子借去?”
嘉虞簡直要被氣吐血了,卻說:“是我闖了禍……唉,我千不該、萬不該,在昨晚碰見了劉易斯和宋風時!”
“昨晚?”金蘭殊終於抬頭了,也終於給了嘉虞眼神了,而且是相當專注的眼神,“什麼時候?在哪裡?”
嘉虞心中暗喜,他等的就是金蘭殊這句話!
“就晚上啊,在吳太太的私人花園裡。”嘉虞說,“我撞見他們,多說了兩句話。我不小心把酒灑到劉易斯的衣服上了。誰知道那是上好的宋錦呀?其實我都不知道宋錦什麼的……”
“誰問你這個?”金蘭殊沒好氣地打斷他,“他們在那兒做什麼?”
嘉虞便作出個認真思考的樣子,從蹲著的姿勢改成站起來,又轉了幾圈,惹得金蘭殊煩躁,他才緩緩張口:“我也不知道。但聽說原本吳太太想給劉易斯介紹物件的,後來看劉易斯帶了個美男子來,就沒有張口了。我特別去看,原來那個‘美男子’是宋風時呀?我正想打趣他們呢。沒想到,惹了這樣的禍事。等我回過神來,他們就不見了,聽說,可能是換衣服去了。”
嘉虞這樣說著,聽得金蘭殊上火。
金蘭殊問:“之後呢?”
“之後我也沒見到他倆了。”嘉虞答著,語氣相當曖昧。
這嘉虞的春秋筆法,算是靈活自主地添油加醋了——這添了油,讓金蘭殊火上澆油;這加的醋,也讓金蘭殊橫生醋意。真是厲害得很了。
但金蘭殊仍不作任何發言,也不露出吃醋的樣子來。
嘉虞又笑眯眯地說:“這次,也是金總讓他辦的公事麼?”
金蘭殊聽了這樣挑釁的話,甚至露出了笑容。
歐文在一旁看著,心裡發怵,抱著檔案,縮著脖子,說:“這個數字好像有點不對,我回去再算一遍?”
金蘭殊下巴抬了抬:“去吧。”
歐文趕緊抱著檔案滾了。
金蘭殊見歐文走了,便對嘉虞說:“實話說,你是不是知道了宋風時和我的事情?”
嘉虞想了半天,便問:“您和他……是那樣的關係嗎?”
“這是不必跟你交代的事情。”金蘭殊說,“請你自尊自愛。”
“自尊自愛”四個字,真是前所未有的刺耳。嘉虞氣得臉漲成豬肝色,也顧不得什麼“自尊”什麼“自愛”了,只撒潑似的嚷嚷:“那宋風時呢?他一時與你好,一時與劉易斯好,這是自尊、這是自愛?你看,劉易斯前天為他眼也不眨買個染壞了的絲綢畫,昨天為他弄壞一件華麗的宋錦,都是眼也不眨的。要說他們是普通朋友的關係,誰信呀?”
金蘭殊不置可否,說:“嘉虞,我跟你說句話——這句話我也想說很久了。”
嘉虞便緩緩坐下,帶著期待,說:“是什麼話?”
金蘭殊說:“你明天不用上班了。”
“啊?”嘉虞一怔。
金蘭殊說:“我讓你去絲綢廠監督、學習,你去了麼?”
“我……”嘉虞沒想到金蘭殊忽然提起這一茬,剛不是聊宋風時的姦情聊得好好的嗎?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來?
“那邊說你去了兩個小時就走了,連報告都沒看。”金蘭殊說,“你這樣擅離職守,實在不能留用。更別說你背後說同事壞話,搬弄是非這些行為。原本看在你爸的份上,我打算讓你到期走人的,也算是給大家留個臉面。但現在看來,‘臉面’這種東西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