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卻說是茶赤色。你說呢?”
見劉易斯身上一套暗色的西裝,樸實無華,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顏色微變,竟是多種顏色的絲線經緯交纏而成,因此在不同燈光下頗有幻彩。嘉虞便傾身說道:“這顏色是……”正說著話時,嘉虞忽感背上一重,他手上的酒杯一傾,香檳便潑到了劉易斯的衣服上了。
宋風時大聲叫道:“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嘉虞臉上臉色忽變,看著宋風時和劉易斯的表情,立即明白過來,咬牙切齒:“你、你們……你們是在坑我吧!”
這動靜惹來了吳太太。吳太太和助理來到了這邊,只問:“怎麼了?”
劉易斯一邊取了絲帕拭擦衣襟,一邊淡淡笑道:“沒什麼,這位小嘉公子潑了酒到我的衣服上了。”
吳太太臉色微變,仔細一瞧,又說:“哎唷,作孽了,這面料可是上好的宋錦呀!”
宋風時的臉色也變了:剛剛劉易斯不是跟我說,這只是中等的錦緞,加上裁衣的人工費,就值2萬塊嗎?
宋風時雖然在奢侈品行業很久,但卻很少接觸傳統中國的布藝,因此識價不清,不然當時也不會被那餐廳老闆的絲綢畫給騙了。因此,劉易斯提議拿這件不算太貴的衣服來小小地“報復”一下嘉虞,宋風時也覺得2萬塊對劉易斯和嘉虞都不是大錢,還挺有趣,才答應了。
劉易斯只說:“算了,我看小嘉公子也不是故意的。”
嘉虞憋著氣,但也只得說:“太抱歉了,我確實不是故意的。”
吳太太原本就不待見嘉虞,現在更趁機拿起架子了:“要是普通的就算了,那麼貴重的東西給弄壞了,怎麼能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放過呢?小嘉公子,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作為長輩,不能不教教你點道理。這樣吧,你把錢賠了。”
嘉虞帶著氣的,但又不敢得罪吳太太,只說:“當然是我要賠的。但要賠多少才對?”
劉易斯便道:“算了,賠個乾洗費就得了。”
“你這個面料嬌貴,乾洗也不中用了!”吳太太嘆氣,說,“我是做這個的,我能不知道?”
劉易斯便微笑道:“說要賠錢,也傷感情,這樣吧,我看吳太太放在那邊義賣的那蘇繡屏風就挺好的。小嘉公子買了送給我,就當是認識個朋友,交換個禮物,和和氣氣的,這才好呢。”
“得了。”吳太太微笑點頭,說,“劉先生真是個實在人。又講禮貌又會說話,真是好孩子。”
說著,吳太太拉了嘉虞去買屏風。嘉虞有苦說不出,但錢也是拿不出的。因他一年從老爸那兒支取的錢也那麼點兒,大多還都捏在母親手上,嘉虞口袋裡更是沒錢,只得萬般求饒。吳太太冷笑,說:“真是的,既然沒錢,怎麼不老老實實地幹活,還跑這兒來喝酒生事?”吳太太排揎了嘉虞一番,親自給嘉太太打了個電話,陰陽怪氣說了一頓,叫嘉太太一頓沒臉的。嘉太太也連連道歉,並答應買下屏風。
嘉虞原本打算來掐尖又冒頭的,沒想到卻丟臉又賠錢了。
那個屏風是很貴的,但卻比一般屏風小許多,大約一個其實是個屏風擺件,用來做裝飾的。黃花梨做的木框,嵌的是緞面蘇州雙面繡鴛鴦。並不是很大幅,反而卻是精巧取勝,因此價值不比大幅的刺繡低。
劉易斯收了這個禮物,隨口就說送給宋風時,宋風時自然是百般推諉,死也不肯收下。劉易斯便說:“那就罷了。別是高興地送你個禮物,還惹你不高興。”
宋風時搖頭笑道:“這倒說得我架子很大一樣。其實是我‘愧不敢當’。要知道,剛剛那酒潑壞了你那麼好的衣服,我已經很愧疚了。還收你的東西,是不行的。”
劉易斯笑答:“明明是嘉虞潑的酒,你愧疚什麼?”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