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想了想,又說:“最近策劃小組那麼得力,要不要獎勵他們一起去?也當是採風。”
金蘭殊聞言,笑道:“讓整個小組一起去?會不會太誇張?”
“那也是。”歐文點頭,“這樣吧,讓組長帶上這兩次文案的主筆一起,您說怎麼樣?”
“那還可以。”金蘭殊微微一笑,點頭。
兩次文案的主筆,不都是宋風時嗎?
組內的人知道只有賈克琳和宋風時能去“公費旅遊”,雖然覺得自己不能去是被“厚此薄彼”了,但嘴上還是服氣的。畢竟,賈克琳是組長,宋風時又貢獻了兩個成功方案,他倆不去,誰去呢?
臨去之前,賈克琳又做東請了組員們一起吃飯。大家說說笑笑的,也都一團和氣。
他們一併去了吳郡。展會開啟之前,吳郡當地領導又與這些大品牌的老闆們開了會,在會議上非常強調吳郡的絲綢歷史悠久、刺繡也是一絕,希望這些品牌能夠加強推動合作。
金蘭殊在會議上聽著,坐在他旁邊的是劉易斯。金蘭殊並不認得劉易斯是以前送過宋風時絲巾的男人。畢竟只是在門店裡那麼看過一眼而已。劉易斯就更不知道金蘭殊和宋風時的瓜葛了。彼此只當對方是泛泛之交的同行。
會議結束之後,劉易斯和金蘭殊並肩離開了會場。劉易斯又問金蘭殊:“金總,聽說你要下一筆訂單?”
金蘭殊笑了:“聽說你也是啊?”
劉易斯笑道:“我們就訂了點喬其、素縐緞。”
“嗯,我們也是差不多。”金蘭殊答。
他們都心照不宣。
當地領導都開會動員了,他們也不好不下訂單。只是他們也見過這些展品,也去過當地工廠考察,驚訝地發現這個千年的絲綢之都所生產的絲綢竟然遠遠夠不上國際標準。總結起來,原因就是裝置太落後了,許多染色機居然還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貨。做精煉業務的工廠,整個地區竟然只有兩家。因此,吳郡工廠出的絲綢,都相當粗糙,常規的真絲綢還可以看看,特殊工藝根本做不來。這種質量,要麼只做原料出口海外加工,要麼就做成那種廉價的紡織品,比如床單、窗簾什麼的,要說做寶梵琉的絲巾或者上苑春的旗袍,都是不可能之事。
但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他倆都下單了一批半成品,回去再自行加工到想要的水準。
“3美元理論,金總一定聽過吧。”劉易斯說道。
金蘭殊笑笑:“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放在這個絲綢上,就是在寶梵琉……嗯,或者你們上苑春賣一條絲巾——假設賣出一條能掙3美元,那麼負責供應絲綢的吳郡只能掙1美元。錢倒是不多,競爭者卻不少,這1美元是不好掙的。”
“不錯。我們都看出來他們裝置落後、缺乏創新,他們自己多半也知道。只是,他們能掙的錢只有這1美元,無法承擔更新裝置、提高工藝、引進設計人才的成本。”
金蘭殊頷首:“所以說嘛,產業升級,迫在眉睫。老生常談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說到底,還是品牌更值錢。”劉易斯看著金蘭殊,又說道,“所以我才做上苑春,想把本土的品牌發展起來。”
金蘭殊笑了:“那你上苑春不是照樣買義大利的絲綢麼?”
劉易斯唉了一聲,又看著金蘭殊,笑道:“金總還真的是很不會說話呀。”
金蘭殊也笑了:“只能請您海涵了。”
他倆說說笑笑的,卻見此刻已走到了會堂外頭。金蘭殊出來的時候已給歐文發了資訊,叫他過來“接駕”,沒想到,來的是嘉虞。嘉虞見金蘭殊與一個生面孔的人說話,也有些茫然。
金蘭殊便介紹說:“這是上苑春老總劉易斯。叫劉總吧。”
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