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在心裡是氣鼓鼓的。
劉易斯再次聯絡了克涅,問他關於母親的案情有沒有什麼進展。克涅便約了劉易斯出來喝咖啡。
他們約在了市區的一家咖啡廳見面。這是一家露天咖啡廳,由於是週末,街道旁人來人往的,熱鬧得很,沒有一般室內咖啡廳那種優雅卻冷清的氣氛。
克涅眉飛色舞地講述自己多麼喜歡這家咖啡廳,因為這家咖啡廳的雞胸沙拉分量很大,雞胸肉很多。劉易斯想起了上次在自助餐廳看到的啃大盤烤羊腿、炸雞的克涅,看來,克涅真的是一個食量很大的年輕男人。
劉易斯笑問:“你祖上是不是有俄國血統?”
“哦?是啊!”克涅笑道,“我媽是俄國人,能吃又能打……”
“噢。”劉易斯開玩笑說,“那你們是不是都伏特加當水喝?”
克涅中文還是差了點,把“伏特加當水喝”聽錯了,還疑惑地問:“伏特加兌水喝?伏特加本來就有水呀,還兌水?咋不去喝雪碧呢?”
劉易斯笑了,擺擺手,說:“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著,劉易斯又斂去了笑容,露出嚴肅的神色來,準備開口問他關於蘭伯特女士遇害的問題。沒想到,克涅卻道:“你是不是要問關於蘭伯特女士的事情?”
“是的,”劉易斯重重點頭,“沒錯。”
“其實你不問我,”克涅說,“我也打算問你一些問題。”
“您說……”劉易斯道。
“你知道,蘭伯特女士曾經要和你父親離婚嗎?”
劉易斯一怔:“離婚?”
“對。這很意外嗎?”克涅驚訝地抬起眉毛,“據我所知,他們的婚姻並不幸福吧?蘭伯特女士甚至為此還患上了抑鬱症。”
劉易斯皺起眉頭,說:“話雖如此……但是……當時我還很小。”
這是真的,劉易斯當時年紀比較小,父母關係不好,他也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但從未真正看到過父母爭吵的場面。他所看到的,都是……冷漠。
沒有爭執,沒有吵鬧,只有冰冷的氣氛。
老劉不會跟蘭伯特爭執,因為沒這個必要。他可以像漠視空氣一樣漠視蘭伯特。而以蘭伯特的個性,也不可能在孩子面前表現過激。她甚至自殺都選在孩子去夏令營的時候。
儘管被痛苦折磨著,蘭伯特依然竭力在孩子面前表現得像個稱職的母親。
“這個和案情有關嗎?”劉易斯問道。
“嗯……”克涅斟酌了一下,說,“可能有關,也可能無關。畢竟,對於她的事情,我知道越多越好。”
劉易斯皺起眉,正想問什麼,克涅便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事實是,案情的許多細節我暫時是不可以透露的。能告訴你的我都已經說了。”
“好的,我明白了。”劉易斯頗感失望,但仍然勉強笑了笑,“謝謝。”
克涅看著劉易斯的神色,又鬆一口氣,說:“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會怪我。”
“我怎麼會怪你?”劉易斯微笑,“這是你的工作。你也有保密的義務,我是理解的。”
克涅卻又說:“可我明明什麼都不能說,卻把你約了出來,你不怪我浪費你的時間嗎?”
“那也不能這麼說。”劉易斯指了指廣場的風景,“這兒的視野不錯。我還要多謝你給我推薦了一家我沒去過的咖啡廳呢。”
克涅笑了,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多瞭解對方。”
劉易斯聽了這句話,便領悟出一些意思來,卻說:“嗯,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克涅聽了“朋友”兩個字,便沮喪地“噢”了一聲,隨即又直截了當地問道:“我是有什麼不足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