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劉修斯也懂了,便直接告訴他答案:“是這樣的,奧迪斯特家族前任家主的原配夫人生下了奇立德,不久之後,她便病故。家主並沒有很快續絃,但卻不代表他沒有和其他女人交往。他只是不想那麼早再婚罷了。其中有一個女人懷孕了,他便將這個女人娶了。事實上,這個女人並沒有懷上老家主的孩子,這只是她為了嫁入豪門而使的詭計而已……”
劉易斯恍然大悟:“這個狡猾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就是奇立德的‘寶貝弟弟’了?”
“是的,這個奧迪斯特家族的二少爺叫做‘索德爾’。奇立德和索德爾兩個自幼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索德爾本來也是個謙虛和藹的男士,要不是出了之後的變故,性情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孤僻。”
劉易斯更好奇了:“是發生了什麼事?”
“索德爾十五歲那年得了一種罕見病,醫生認為這和遺傳有關係,大家都生疑了,就檢驗了dna,結果發現索德爾不是奧迪斯特的後人。”劉修斯淡淡地說,“老家主非常震怒,逼迫夫人說出了事實。得知真相之後,老家主怒不可遏,將這對母子逐出了奧迪斯特家族,任由女人如何哀求,他都對索德爾的病不聞不問。所有親戚也都不肯施以援手——即使他們知道不幫忙的話,索德爾很可能會病死。”
劉易斯一時感情複雜,只說:“萬幸的是,索德爾到底活下來了?”
“是的,他活下來了。”劉修斯笑著回答,“是奇立德偷偷幫助了他。但儘管如此,身體的病療愈之後,心理的創傷卻無法修復,索德爾變得很孤僻,也不願意和親戚往來。奇立德想接他去居住條件比較好的地方休養,他也不願意,說自己配不上好生活,便獨居在偏僻的農莊之中,以販賣畫作維生。”
“這真是太遺憾了。”劉易斯嘆了口氣,“那麼索德爾的母親呢?”
“已經去世了。”劉修斯回答,“她是一個虛榮心很強的女人,被逐出奧迪斯特家族之後,仍想維持風光的生活,結果債臺高築,被催債的逼得自殺了。”
劉易斯深吸一口氣,只覺悲愴,又說:“那奇立德沒有幫助她?”
“沒有。”劉修斯說,語氣非常冷漠,彷彿他也覺得這個女人不值得幫助一般。
劉易斯悠悠嘆了一口氣,這個悲傷的故事讓他今晚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
他相信,索德爾現在的境況一定很難堪,面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長的援助既是受之有愧、又是卻之不恭。
而母親的死亡,估計也在索德爾心中落下一道陰影吧!那個時候,索德爾才十五六歲啊。
推己及人,劉易斯想起自己喪母時,也是那樣的年紀。況且,他當時還是處在優渥的生活之中,心靈尚且那麼受損,他更難想象索德爾在身世被揭露、被家族遺棄、還染上重病之後該怎麼接受這個打擊!
劉修斯與劉易斯二人看著彼此,相對無言。
沉默變得深重,而劉易斯總是願意率先打破沉默的那個人。因此,他故作輕鬆地笑笑,說:“那你記得幫我向索德爾先生問好。希望他一切都好。”
劉修斯笑了:“你對陌生人都這麼好,要致以誠摯的祝福。卻為了我,去坑害自家親戚,真是難為你了。”
這話說得劉易斯臉色尷尬:“那你還揶揄我啊?”
“是的。這是我做的不地道。”劉修斯承認錯誤,“但我還是忍不住這麼做了。”
這話讓劉易斯無言以對。
劉易斯抬眼看向牆上的時鐘,說道:“天也晚了,你明天還要出門……”
他原本想說“你該儘早回去”,劉修斯卻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前,截口說道:“是的,那我還是在這兒睡一宿吧。那麼晚回去也危險。”
劉易斯有些意外劉修斯會這麼說,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