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問:什麼時候能,脫掉這些,為什麼我總是,扮演殘疾人,就因為我沒有腿嗎?
白楚年俯下身,眯眼淡笑:啊,殿下說什麼?燕尾執事服胸前口袋的銀色細鏈在半空輕輕搖晃。
蘭波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拉到自己面前低聲重複:我說,我的尾巴,被愚蠢的毛毯吸乾水分。
抱歉,殿下,是我的疏忽。白楚年緩緩將他推到方形雕刻立柱後面,繞到輪椅前,恭敬地單膝蹲下,弓身掀開毯子一角,把提前準備的礦泉水擰開,澆到蘭波的魚尾上。
蘭波支著頭,瞳孔匯聚成一條細線,垂眸俯視他,魚尾尖不配合地將水瓶推倒:我不想保護言逸。我能得到什麼?
你想得到什麼?白楚年耐心地從上衣口袋裡拿出絲巾,將灑出瓶口的水擦淨,他嘴上語氣溫柔順從,其實輕易將那條亂動的魚尾攥在了手心裡,尾尖露出虎口三四厘米。
我這次回來,是為了談判。讓言逸把你送給我。蘭波雙手手肘搭在輪椅兩個扶手上,俯身偏頭問他,我要帶你回南美定居。
白楚年低著頭給他整理尾巴上被毛毯刮蹭起的逆鱗,戴著白手套的細長手指一片一片將鱗片疊回原位: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
蘭波不屑挑眉:你怎麼知道,言逸不是利用你。你擔心離開聯盟危險?你也看到了,在加勒比海,我讓你足夠安全。你沒有那麼需要,聯盟的保護。
白楚年手上略微停頓。
蘭波注視著他,等待一個回答。
忽然,尾巴尖被溫熱溼潤的東西包裹住,一陣令人渾身酥麻的癢感從尾尖湧上頭頂,蘭波抓著扶手的手指用力攥緊,睜大眼睛盯著白楚年。
白楚年將他的尾尖含進嘴裡,生有倒刺的舌尖與細尾梢纏繞刮擦。
蘭波掩住嘴。人魚雖然好色,生性喜歡淫亂的親暱,可在眾多陌生人類面前發出羞恥聲響著實有辱海族尊嚴,只能皺緊眉頭忍耐。
終於,尾梢被攪動的感覺結束了,白楚年吐出舌頭,細尾尖被系成了蝴蝶結。
嗯,好看。我用耳機線練習過許多次。白楚年將蝴蝶結尾巴託在手心裡,用白手帕擦乾淨,揚起眼皮真誠無辜地問,你剛剛說什麼?
沒了。蘭波掩著嘴轉過頭去,翹起尾巴尖看看可愛的蝴蝶結,有種有火發不出的憋氣感覺。
由於今天到場嘉賓的特殊性,進入主會場之前還會再經過一道嚴格的安檢,白楚年推著蘭波走進安檢門,透過蘭波髮間佩戴的反光髮飾觀察後面的情況。
穿著侍應生西裝馬甲的陸言手中託著酒盤經過安檢附近,在白楚年將一隻手包放到傳送帶上時,迅速將那張通行磁卡放在了手包下,然後快步離開了。
安檢人員對照著請柬再次詢問白楚年確認身份:先生,請問您是否收到丹黎賽宮寄出的通行卡呢?如有遺失可以由我們的工作人員幫助補辦。
補辦當然是需要重新證明身份的,白楚年禮貌躬身:在手包裡。
檢查人員找到了壓在手包底下的磁卡,雙手奉還給蘭波。
蘭波接過來,夾在指尖讓白楚年收起來,隨口道:nowa noliya bigi。(這個人類還算懂點禮數)
白楚年將磁卡放回上衣口袋,推著蘭波進入主會場。
這裡的空間比想象的要更廣闊,更加華麗,耀眼的燈光使整個開敞的場館金碧輝煌,歐式長桌上擺放著宴前甜點和紅酒,一座十來層高的精緻蛋糕擺在長桌邊,出自翻糖大師之手的雪白天鵝與玫瑰點綴其上。
那些一看就身處上流階層的alpha和omega們託著高腳杯談笑,在懸掛頂級珠寶的水晶展示臺間緩緩穿梭。
偶爾會有幾位身份煊赫的商人貴族會與他們閒談一兩句,蘭波自然是用人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