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粗壯猶如水桶的僵青色手臂一拳打穿了倉庫外牆,巨大的手臂猶如摧枯拉朽一般掃倒裝滿藥劑的貨架伸了過來,一把扣住了陸言的腿。
伽剛特爾竟就在倉庫外等著。
腿上傳來骨裂般的劇痛,陸言瘋了一樣拼命掙扎踢蹬,向狡兔之窟中不管不顧地爬。但那條青筋畢露的手臂抓他就像抓兔子一樣輕鬆,陸言被一寸一寸從狡兔之窟中拖了出來。
情急之下,陸言從大腿根的槍帶上摸出微聲手槍,朝那巨手的手指連開了幾槍,巨手吃痛,鬆了一下勁兒,陸言趁機爬回了狡兔之窟中,閉合了黑洞。
重新進入通風管內,陸言拼命朝前爬,後方又是一聲巨響,伽剛特爾的手一拳打穿了牆壁和通風管,順著通風管就摸了進來,與陸言的屁股只差幾厘米,骯髒的指尖撥動了他擠在作戰褲外的毛球尾巴。
陸言猛地一竄,終於爬到了伽剛特爾碰不到的地方,狼狽不堪地向前逃走了。
他轉頭看了看後面,通風管被砸出了一個洞,但伽剛特爾的手臂已經不在那裡了,暫時脫險,陸言趴在通風管裡劇烈地喘氣,臉頰全埋在臂彎裡,左腿痛得厲害,不知道有沒有折斷。
不多久,陸言抬起頭,眼睛通紅,用力抹了把鼻子,因為燙傷的緣故,眼淚流在臉上像潑鹽水一樣讓面板劇痛,只好一邊哽咽著忍住眼淚,一邊繼續揹著炸彈向前爬,前面就是單烯寧製備室,這才是他們這次的主要爆破目標。
心中估算著距離,十米、九米、五米、三米、到了。陸言慢慢停了下來。
隔著通風管,陸言又聽見了那熟悉的粗重的呼吸聲。
真是陰魂不散在製備室堵我呢陸言爬了太久,直不起身子,身體麻木起來。這怪物太可怕了,名字也可怕,從此陸言再也不敢玩植物大戰殭屍。
等等看他走不走大不了一塊死,我還弄不了你了,傻大個陸言攥著手裡的爆破遙控器喃喃嘀咕,反正我身上這些炸彈一炸,整個工廠都得上天不對,我憑什麼死呀,楚哥能辦成的事兒我也能辦成,我跟他差哪兒了,小白兔,大白貓,這也沒差什麼呀,對,沒差什麼。
陸言握著遙控器的手僵硬得一直在打顫,腿也跟著哆嗦起來。
別害怕陸言,攬星等我呢,失血過多會死的,我得回去救他,對,我不能死,我死了攬星怎麼辦,就沒人陪他一起上課了,好多小o都想跟他坐同桌,那可不行。
伽剛特爾的呼吸聲並未遠去,似乎就在製備室中守株待兔,只要陸言一出去,很可能直接跟他撞臉,單說逃跑陸言還有條生路,若是加上安放炸彈,那就真不好說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言看了眼手錶,已經晚上八點了,外面的天想必已經黑了,資料上說伽剛特爾的視力很差,如果能用夜色掩蓋,應該能找到機會。
陸言閉了閉眼,翻了個身,通風管道側邊出現了一個狡兔之窟黑洞,陸言摸出一個炸彈攥在手裡,飛快鑽了出去,鑽出去的一瞬間率先把手中的炸彈黏貼在了一個操作檯下,然後就地一滾,離開原地,蹲在地上屏住呼吸。
製備室內只有微弱的一點黃燈,伽剛特爾看見陸言從黑洞中出現,立刻邁開步子追了過來,沉重的腳步每在地上落一步,大地都會跟著發出轟隆的震顫。
陸言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將身體縮排製備臺的陰影裡。
伽剛特爾拖著他的巨大鐵刀,邁著笨拙沉重的步伐轉了過來,半蹲著身體慢慢搜尋。
鐵刀拖在地上發出嘶嘶啦啦的刺耳噪音,離陸言越來越近。
陸言一點氣都不敢出,把自己憋到快窒息也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一隻龐大的青色的腳落在了陸言身邊,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屍臭味。
伽剛特爾路過了陸言藏身的製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