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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啟他怎麼做實驗,要取血液樣本,體液樣本,測藥物耐受極限、破壞力和受創極限、高溫極限低溫極限、體力極限、能力極限,都需要實驗體配合。白楚年平淡地敘述著畢攬星從未接觸過的測試專案,像在回憶昨晚晚飯都吃了什麼一樣平常。
你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是少爺知道吧。白楚年無聊地剝開菸蒂的過濾嘴,撕裡面的棉絮打發時間,考個試而已,親爸還給找個保鏢護著。
對,有的人就是幸運。畢攬星拿過白楚年手裡的菸頭在地上攆滅,陸言就是,隨便作天作地我都慣著他,錦叔想多了,沒有你我也能帶陸言贏。
白楚年輕聲哼笑:有道理啊,我十七歲的時候怎麼就沒這個覺悟,我老是想著怎麼報復他,好長一段時間都在思考見了面怎麼把他揍成手打魚丸。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畢攬星坐在後座看窗外風景,陸言枕在他腿上蜷縮在後座打盹,兔耳朵遮著眼睛。
蘭波抱著尾巴蹲坐在副駕駛,把尾巴尖拿起來吹吹然後含在嘴裡,就像人類習慣舔兩下割破的手指來止痛一樣。
白楚年開車,分出一隻手伸到蘭波面前,攤開掌心:給我。
蘭波發了一下呆,把手放在白楚年手上。
不要這個,白楚年輕輕攥了攥他的手,尾巴。
蘭波猶豫了好一會兒,把還粘著口水的尾巴尖小心地放在白楚年手裡。
白楚年後頸腺體分泌出安撫資訊素,透過汗腺釋放到掌心,籠住蘭波的尾尖。
蘭波舒服地嗯了一聲,放鬆警惕窩在副駕駛眯起眼睛休息。白楚年攤開手掌,仔細觀察放在手心裡的一截魚尾,從末端向上十厘米長的位置有一條不甚明顯的分界線,末端的鱗片明顯更新更幼嫩一些,是切斷之後重新生長出來的。
對人魚來說,切斷十厘米長的一段魚尾,和人類被砍掉雙腳一樣痛苦,即使魚尾只要不切到骨骼就能無限再生,那種清醒的疼痛卻是畢生難忘的。
三年前109研究所派科研員來購買特種作戰實驗體,說只是做觀察展示用,會為實驗體提供最優渥的生活環境,而他們提出的購買條件是,選擇戰鬥評價最高的一個。
實驗體們因此開始了長達一週的瘋狂混戰,誰都想離開這座暗無天日的監獄,因為109研究所承諾,會承擔因這次挑選戰鬥而夭折的實驗體的損失,所以根本沒人制止這場屬於生化怪物們的亂鬥。
一週後只有白楚年和蘭波還活在透明生態缸中,但只有蘭波活著被帶出去,白楚年胸前被人魚的利爪劃開一道深長傷口,內臟和腸管流了滿地,縫合後整整兩個星期都在反覆感染中煎熬,最後只好被作為玩具低價出售給愛好變態的富豪們。
直到陸上錦在地下拳場看中他的能力,把他買回家,言逸給他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那天剛好週五,陸言從寄宿學校放學回來,白楚年沒有出去,躲在樓梯上看著他們在客廳沙發裡一起看電視。
不過看來這三年蘭波在109研究所過得也沒有那麼舒服,白楚年覺得心寬了那麼一點,又有些異樣的難受。
這不是你自找的嗎。白楚年心裡想著,把蘭波的尾尖貼近嘴唇親了一下。
幼兒園距離醫院只有十五分鐘車程,到達前白楚年繞著醫院觀察了一圈,突然停車,盯著露天洗手池裡的一團泡沫出神。
車上其餘三人也被這團泡沫吸引了目光,看起來就像有人擠了一大坨洗手液之後搓出一堆泡沫丟在水池裡,還沒衝。
半晌,泡沫動了一下,開始慢慢地蠕動,在四人眼皮底下緩慢爬出水池,然後撒腿就跑。
畢攬星早一步放出藤蔓抓住了那團跳得很高的泡沫,收漁網那樣把抓住的東西捯回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