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兩隻前爪。
好孩子。蘭波抬起一隻腳,踩在白獅的粉紅大鼻子上,有點溼,很柔軟,是溫涼的。
白獅挪開腦袋,在花園裡低頭轉著圈嗅聞,過了一會兒,他從花叢裡抬起頭,頭上黏了幾片葉子,用嘴唇銜著兩支薩沙天使玫瑰交織成的花環,小心地套在了蘭波的腳腕上,然後安靜地坐下來,用虔誠的目光注視著蘭波。
蘭波俯下身,摸了摸白獅的大腦袋:我會珍藏的。
白色花朵脈絡中的水分硬化,以水化鋼的形態封存住了原有的顏色,卻又不變得堅硬硌人。
他抱住白獅大大的臉,吻了那隻大鼻子一下,臉頰貼在上面輕聲低語:謝謝你來幫我,我需要你,randi。
白獅眨了眨眼睛,鬼火似的藍眼睛一亮一滅,低頭在草地上轉著圈嗅聞,害羞到瘋狂刨地。
臨休息前,蘭波把藏在白獅毛髮裡的那一真解離劑給他注射進後頸,然後窩進陽臺的吊椅鞦韆裡,陪他在陽臺睡了,希望明早小白能恢復原狀。
白獅蜷成丘陵似的一大團,睡在庭院的草坪上,頭頂蓋著蘭波給他的一件小小的外套。
第二天上午,韓行謙開車過來給小白做檢查,蕭馴替他拿裝置,陸言和畢攬星兩人從六潭山趕回來,剛把消滅龍龜實驗體的情況報了上去,就聽說楚哥險些惡化,蘭波受了傷,兩人都慌了,說什麼也要跟過來看望。
畢攬星懷裡抱了一個檔案袋,這些都是他整理完需要搜查科長簽字的報告,楚哥現在病著,他主動承擔了大部分報告工作,對搜查科內外的情況瞭如指掌,這樣楚哥回來的時候他能快速交接過去。
陸言坐在後座,心事重重抱著手機,漫無目的地點開幾個app再關上,眼瞼紅紅的,忍不住抬頭問:昨天我爸爸還打電話來問過,我遮掩過去了,他不會有事吧不是挺厲害的嗎
情況還不算太糟,我們還在想辦法,至少短時間內還不會出大問題。韓行謙把車停到了庭院外,沒打算停留太久。
一行人陸續下了車,進了庭院,韓行謙環視四周,沒看見什麼異常,於是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蘭波。
蘭波穿著寬鬆的T恤和短褲,拿著一條毛巾正擦著溼漉漉的頭髮。
你們來得正好,我剛給他洗完澡,他滾得滿身泥巴。
洗澡?你給他洗陸言臉頰一紅,兔耳朵捲了卷。
他們走進房子,蕭馴提著藥箱跟在後面,韓醫生跟蘭波問起小白昨晚的情況。
畢攬星提著檔案袋走在後面,陸言沒拿什麼東西,一路小跑在各個房間探頭找白楚年。
陸言推開臥室門,向裡望了一眼,白楚年不在裡面,正打算退出去,一回頭,有個雪白的藍色眼睛的生物站在矮櫃上,和他貼臉相望。
猛獸對兔子的物種壓制相當強烈,陸言一下子炸了毛,腳下出現一個狡兔之窟,他漏了進去,在兩米外的狡兔之窟裡掉出來,怔怔看著在矮櫃上坐著、正高貴優雅地舔爪的猛獸白獅,身上還冒著沐浴露的香味。
?白楚年?白蘭地資訊素沒變,陸言還是認了出來。
白獅依舊懶懶舔毛,頭也不抬。
陸言沮喪地回頭問蘭波:我現在說話他已經聽不到了嗎?
蘭波拉開窗簾讓光照進來:聽得到,他只是不搭理你。
蕭馴驚訝道:他還沒恢復?
蘭波走過去,吃力地把剛洗乾淨的白獅抱到床上,白獅沒骨頭似的,被挎著腋下從矮櫃上拖下來,身體拉得老長。
恢復了,但沒完全恢復。蘭波若無其事地把掛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摘下去,捏住粉肉墊,讓他伸出利爪,然後拿出一個水化鋼剪子給他剪指甲,再用水化鋼挫磨平,免得把韓醫生的傢俱都扯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