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判斷和反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碎片不停拼湊,蘭波的思考能力在恢復。
過了十幾分鍾,alpha看起來睡著了,蘭波吃力地從白楚年懷裡鑽出來,蹭掉的鱗片落在床上。
這時候他已有些暈眩,雙手撐著床面休息,身上大片裸露的面板被灼傷了。
alpha的體溫高得很不正常,已經快要超過他可以承受的限度,如果是別人或許不會發覺,但蘭波對溫度的感知很敏感,這樣的溫度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
他身上隱約透出一種陌生的資訊素的氣味。
蘭波翻箱倒櫃找出體溫計,對著光看了看,又不知道這個東西該怎麼用。
白楚年翻身蹭過來,在睡夢中皺眉呻吟。只是坐在白楚年旁邊,蘭波都感到了一股熾熱氣息撲面而來。
蘭波發了一會兒呆,從地上撿起白楚年的手機,但他的手裡通訊錄是加密過的,蘭波也不知道該怎麼用,拍拍白楚年的臉,把他的手放在手機上:韓行謙、電話,打給他。
白楚年昏昏沉沉嘀咕:不許說別的alpha的名字
no,韓醫生。蘭波握著他的手按在螢幕上,他的手也透出一層灼熱的薄汗。
說服白楚年給韓行謙打電話就花了不少時間,韓行謙接起來,這個時間大家都在睡覺,他的聲音也帶著倦意。
小白,熱。蘭波低聲描述。
韓行謙:他跟我說去喝酒了,體溫是會高一點,沒事,你離他遠一點。
不,不,劇烈的。蘭波抿著唇,把手機放在白楚年滾燙的額頭上,企圖讓韓行謙隔著網線感受到白楚年的體溫。
韓行謙:我現在過去,你可以先想辦法給他降溫,試著叫醒他。
蘭波扔下手機,把白楚年搬運回自己魚缸裡,冰冷的水溫讓白楚年好受了許多,蘭波一直趴在魚缸沿上守著他,可怕的是,魚缸裡的藍光水母遊動速度越來越慢,一隻一隻接連死去了。
蘭波摸了一下魚缸裡的冷水,水溫正在上升。
faak。(操)
他把水床邊擱置的水冷裝置搬過來,接在魚缸外壁,開到三檔。魚缸外壁緩慢地結了一層冰霜,勉強可以維持魚缸內的水是冷水,但白楚年的面板仍舊燙得驚人。
白楚年仰靠坐在魚缸裡,渾渾噩噩地說:你在煮我嗎,我要熟了,好痛。
蘭波爬進魚缸裡,尾巴捲住他的身體,解開保溼繃帶,把冰冷的面板貼在alpha滾燙的胸膛上。
保溼繃帶一圈一圈落在魚缸底部,與高溫直接接觸使他的面板迅速紅腫掉鱗,他冷漠地忍受著疼痛,時不時換一個姿勢,用尚且冰涼的面板去給alpha降溫。
韓行謙進門時看見一副豔絕光景,淡定如他也不免驚了驚。
蕭馴替他提著藥箱跟在後邊,見韓行謙腳步停頓,他不自覺地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蘭波背後整片覆蓋著一幅紅色花紋,看上去像一張魔鬼的臉,但組成它的紋路並非紋身師嫻熟的線條,而像一條條粗暴地用利器刮開的傷疤,隨著他薄瘦高聳的蝴蝶骨光影起伏,血紅鬼臉在他背上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