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指尖勾住脖頸死海心巖項圈的暗釦,輕輕一扯,項圈鎖釦脫落,落在他腳邊。
一股前所未有的強橫氣勢從他身上衝出,蘭波加大了白刺玫安撫資訊素的釋放,才得以讓身邊的畢攬星和陸言不受傷害。
有蘭波用氣息阻隔壓迫,畢攬星和陸言無法親身感受到源自白楚年身上的壓迫資訊素產生的壓力是怎樣的量級。
這股帶著迅猛力道的氣息出現後,伽剛特爾衝鋒的步伐一下子停滯下來,雙手握著鈍刀的柄,用兩個漆黑的眼球死死盯著白楚年。
白楚年插著兜,緩步朝伽剛特爾迎上去。
他向前邁一步,伽剛特爾就向後撤一步。
獅子族群的習性使然,平時獅群的首領悠閒懶散,既不打獵也不做事,但一旦有外侵者侵犯領地或是咬傷了獅群裡的幼崽和母獅,就會立刻惹怒他,對獅子而言,這種打臉行為不能忍。
蘭波一直關注著白楚年的情緒,現在的白楚年雖然表面上和往常一樣溫和,但實際上已經處在被激怒的狀態。
年輕氣盛的猛獸類alpha,特別是獅子,非常容易殺紅眼,不牢牢控制住是不行的。
蘭波將陸言遞給攬星,脫落在地上的死海心巖項圈融化成流淌的黑水,在蘭波身下逐漸鍛造成一把花紋繁複的椅子,蘭波雙手搭在扶手上觀戰,指尖輕點。
死海心巖流淌至白楚年身邊,從他腳下升起,形成了四條粗鎖鏈,分別扣在了白楚年的手腕和腳腕上,白楚年的行動範圍被死海心巖限制在了非常小的一個範圍中,四肢都不能大幅度活動。
死海心巖在地上流淌開,劃出了一個圓形,將白楚年和伽剛特爾圈在中心,黑色圓圈慢慢升起,密不透風的死海心巖擴大成一個半球形漆黑的牢籠,將二人困在了黑暗中,與外界完全隔絕。
直到漸漸看不見內部的情況,陸言揪心起來:蘭波你捆住他是什麼意思你不怕楚哥受傷嗎?
蘭波仰靠在懸浮在地表的死海心巖椅中,平靜地望著那道半球形屏障,淡漠道:如果松開鏈條,十個伽剛特爾都不是對手。
陸言啞然。
畢攬星張了張嘴,輕聲問:白獅a3,9100號特種作戰實驗體,代號神使,成熟期九級,對麼。
陸言揪心地問:為什麼不能鬆開?
打鬥聲、他們的氣味和身上的血腥吸引來了太多堵在工廠中的殭屍,夜色瀰漫,黑暗的工廠四周角落無孔不入地湧進低吼的僵化感染者。
蘭波尾尖微抬,重重砸落在地面上,一股高壓電流從地面蛛網式炸開,剎那間,所有導電物體周圍的殭屍便瞬間被燒成了飛灰,惡臭混著焦糊味在空氣中流竄。
鬆開就是永別,我捨不得。像蠟燭一樣,燒盡了就是盡了,回不去的。蘭波垂下眼眸,水光在碧藍眼睛裡流動,我們壽命相差太遠,他活著的時候我要好好保護他。
我,我也要。陸言搭著畢攬星的肩,連站立都勉強,嘴裡卻還要說出些跟自己憔悴樣子不搭邊的豪言壯語。
蘭波微挑眉,看得陸言不自在到低下頭,小聲嘀咕:看什麼,說說不行嘛。
呵。蘭波笑了一聲。
兩人愣了一下,蘭波很少會笑,大多數時候都繃著一張冷臉,除非白楚年在身邊,不然他對誰都沒什麼溫柔臉色。
蘭波攤開手掌,掌心漂浮著一隻藍光水母,水母在空氣中游動,漂浮到陸言腳腕邊,小的觸鬚纏繞在陸言腳上,有種弱電流流過的刺痛,然後水母融入了進去。
陸言立刻感覺受傷的腿舒服了許多,也不用再懸著腳尖不敢沾地了。
不然他等會出來還要先關心你。蘭波隨手捏了捏陸言毛茸茸的垂耳朵,小兔子。
陸言被臊到了,低著頭不敢與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