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我還能起來我會救你。蘭波尖聲長吼用指甲將背後的子彈從傷口中挖了出來,像感覺不到痛苦似的,惶恐地緊緊摟住白楚年。
他鮮少說出這樣祈求的話,原來雍容傲慢的王也會低頭。
白楚年抱著他蹲坐到地上,下巴搭在他肩頭,嗓音按捺不住哽咽:你別這樣,你別求我。
珍珠一步、一步朝前走來,抬起重新上彈的手槍,指向了蘭波的後頸。
白楚年瞳孔驟縮,想要推開蘭波,但蘭波固執地摟著他,不肯躲開。
我總不會讓你破滅在我眼前。
因為兩側的培養艙已經收攏得太窄太窄,寬度只能容納兩人前後站立,意味著他們之間總要有一個人擋在槍口前。
不會的,我保證。白楚年將雙手擋在了蘭波後頸上,遮住他的要害,冷冷凝視步步逼近的珍珠,在腦海中尋找將他斃命的方法。
珍珠扣下扳機的一瞬間,白楚年一躍而起,越過蘭波竄到上方的空間,一腳踢在珍珠腕上,一槍放空,子彈朝天花板飛去,將天花板打了個窟窿。
但子彈也擦過了白楚年的前胸,死海心巖輕而易舉撕裂了作戰服,將他胸前陳年的傷疤重新揭開,血淋淋敞開傷口。
白楚年捂著胸前的傷口一頭栽落在地,死海心巖造成的傷口無法癒合,血流如注,很快將衣服浸透了。
珍珠變得憤怒,收回死海心巖,在手中聚集,死海心巖越聚越多,逐漸鑄造成了一架手提式重機槍,槍口面向他們。
重機槍的掃射範圍遠比一把手槍來得龐大,在如此狹窄的空間裡,連白楚年也想不出能從槍口逃脫的辦法了。
蘭波終於承認這是一個死局,一把抓住白楚年,用魚尾將他裹進懷裡,背對著珍珠,與小白鮮血淋漓的身體緊密貼合,留戀痴迷地注視著他的眼睛,輕吻他唇角:我會信守承諾,帶你回家。
等我下輩子回來找你上床。白楚年狠狠咬了蘭波嘴唇一口,指尖用力扯住項圈。
在他扯掉項圈的前一刻,珍珠突然僵直了身體。
白楚年親眼看見珍珠像突然受到了一隻無形的手的擺佈,被強壓著跪了下來,呆呆地放下了重機槍。
蘭波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但凡有一點兒空隙都會被他抓住機會反殺,他瞬間轉過變得冷漠陰毒的臉孔,叼著匕首,撿起地上的死海心巖手槍朝跪下的珍珠爬去。
珍珠卻以一個皈依的姿態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面向蘭波虔誠地仰起頭。
白楚年突然看出了端倪,放聲大吼幾乎破音:蘭波!住手!他在認輸!不要動他!不要動他!!!
但蘭波已經殺紅了眼,眼睛裡本該擁有的慈悲和神聖被絕望和瘋狂取代,將槍口對準珍珠的左胸,決絕地扣下了扳機。
一發子彈穿透了珍珠的心臟。
空氣變得寂靜,似乎也變得寒冷起來,將聲音冷凍,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珍珠的亡靈體仍舊雙手合十安詳跪坐著,慢慢倒下的竟是蘭波。
蘭波眼前一片空白,躺在地上喘息。
他胸口出現了一個大洞,能直接看見胸腔中漆黑的礦石心臟在跳動,礦石爬滿了裂紋。
他無力地轉過頭,看向珍珠的腿側,發現那枚證明塞壬血統的鱗片竟然消失了,只剩下一塊因拔下鱗片撕裂的傷口。
蘭波白楚年撲過去抱起他,蘭波的臉色卻肉眼可見地灰敗了下去。
他掙扎著伸出手,顫抖的指尖撫摸珍珠虔誠低下的頭。
孩子,你在信奉我嗎。所以我殺你,會被十倍反噬。蘭波聲音嘶啞,變得哽咽,是我錯怪你。
蘭波終於鬆開了握槍的手,手槍噹啷掉落在尾下。
他垂眼望著那把槍,手槍融化,化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