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道理的決定,他只想要這個。
空寂走廊盡頭傳來皮鞋踏地的嗒嗒聲,接著就是緊閉的大門解鎖聲,沉重的鐵門被拉開,明亮的光線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渡墨穿著獄警制服站在他面前:時間到了,出來吧。
他看見白楚年鬆垮地盤膝坐在床板上,手裡無聊地玩著蟲子,抑制器戴久了,他的面板呈現一種憔悴病態的蒼白,顯得眼瞼和嘴唇格外地紅。
就是這麼一個稍顯病態的年輕alpha,在適應光線後掃了一眼他的皮鞋,視線上升,路過他的制服下褲和領帶,直到與他對視,隨後淡笑問候:早安,長官。看來典獄長今天也沒能按時起床,等會打算去警署嗎。
平平無奇的問候讓渡墨脊背一涼。
今早的確是他開車接典獄長來的,因為典獄長說昨晚睡得不好,早上打不起精神來。而且等會他的確要去接待國際警署派來的幾位警官。
渡墨儘量讓自己在犯人面前保持風度,儘管他心裡明知道白楚年有多麼難纏。不過他沒注意到,當他開始這麼想的時候,就已經被對方佔了心理上的上風。
白楚年把蜈蚣隨手扔到地漏裡,站起來,插著兜跟渡墨走出去。另一位獄警正在開啟厄里斯禁閉室的門,厄里斯正扒著小窗上的鐵欄杆亂晃,發出很大的動靜。
咳,走吧。渡墨扶著白楚年被拷住的雙腕帶他出去,怎麼說他們也曾經合作過,當時倒也沒撕破臉,不需要把表面氣氛搞得很僵,儘管他心裡對這個危險人物十分忌憚。
他是個omega,一米七五的身高在白楚年身邊整整低了一頭,就算身邊的白獅戴了抑制器,從中溢位的微弱資訊素還是會對他的烏鴉腺體產生物種壓制。
可能在ATWL考試中白楚年給他留的印象太深刻,導致渡墨對這人產生ptsd了,總覺得白楚年想害他。
長官,我不會越獄,你不需要這麼緊張,我保證你可以平安拿到今年的年終獎。白楚年低頭看他,愉悅地說,接近我的時候不需要佩槍,因為沒用的,還容易被我反制。
渡墨沉默地壓住了藏在警服外套內腋下的佩槍,咬了咬牙。這種明知道他會做些什麼,卻又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的感覺非常令人惱怒不安。
這種情況下還不增派人手嚴加看管他絕對不行。渡墨很快想了一個警衛排程方案,只要白楚年有一丁點異動,狙擊手的槍口就會立刻對準他的腦袋。
不過白楚年並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他身上,陽光照在身上久違地放鬆,並且回到監區和獄友們共度了第一頓午餐。
今天犯人們氣氛格外融洽,即使出了名的幾個刺頭也在安靜的享受午餐。原來今天是平安夜,每個犯人都從打飯視窗領到了一小塊草莓慕斯蛋糕,這在枯燥的監獄裡簡直就是聖誕禮物般的存在。
白楚年也領到了一塊,雖然他很少吃甜食,不過吃了半個月清湯寡水之後這種東西就能算得上人間美味了。
嚐了嚐,裡面摻有很淡的資訊素氣味,可能是裱花的時候沾上去的,白楚年細細嗅了嗅才分辨出這縷資訊素就是草莓資訊素,和草莓果醬混合在一起很難察覺,看來他們的甜點師是個擁有甜蜜資訊素的柔軟小o,手藝還挺討人喜歡的。
他向周圍望了望,看來被他揍了一頓的黑熊還沒回來,其他牢友時不時朝他這邊瞥一眼,都一副慫樣,也沒法指望他們幹什麼。
吃完飯有二十分鐘的午休時間,刺耳的老式銅鈴一響,監室裡所有人都要起床,管教會安排他們的活計。
犯人在監獄裡不是乾坐著就行,每天都要完成定量的工作,白楚年他們監室今天負責裁剪製衣布料。
管教領他們離開監區前往製衣工廠,讓他們排成整齊佇列按順序向前走,隊尾由四位穿著防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