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
白楚年已經脫了囚服外套,剩下一件黑背心,一腳踹碎了病房玻璃,用力踹彎鐵柵欄,雙手攀住窗戶上沿,肌肉繃緊帶著整個人捲了上去。
監護大樓外的狙擊手接到了指令,只要確定通緝目標立刻狙殺,白楚年就在探照燈密集的大樓外壁向上攀爬,無數狙擊槍口都在瞄準他,但他攀爬的動作非常快且靈活,預判著狙擊手射擊的位置躲開,在監護大樓上兩層的窗戶中翻了進去。
每一層走廊都燈火通明,警報響徹天際。
白楚年進來之前就研究過監獄內每個建築的內部構造,進來之後又實地印證過自己的分析,根據剛剛那個黑影逃竄的方向,白楚年確定他還沒有逃出大樓,因為外邊已經被武警圍得水洩不通。
那位殺手很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殺錯了人,如果他被紅喉鳥用家人當做威脅來殺金縷蟲滅口,他會拿自己性命再去換金縷蟲一死也說不定。
白楚年豎起耳朵,聆聽著被警報聲掩蓋的呼吸和腳步聲。
他緩緩沿著走廊向前,腳步落地不發出一丁點聲響,和悄然接近伺機獵食的獅子一樣。
一間病房的門緊閉著,引起了白楚年的警惕,他緩緩走到門前,門縫底下漸漸滲出一灘粘稠鮮紅的血。
在白楚年破門而入的一瞬間,裡面的人突然開了槍,接連五發子彈打穿了門板,朝白楚年飛射而來。
白楚年天生的反應速度飛快,聽到門內扳機輕響時就立刻翻身趴下避開,但子彈的速度仍然要比他快得多,最後一枚子彈還是深深釘進了他肋骨中。
不過門裡的殺手也因為這幾槍的爆鳴聲暫時干擾了聽覺,白楚年踹開房門,門板猛地將門後的殺手撞出了三步來遠。
白楚年衝過去抓住他,對方也並不弱小,身材與白楚年相當,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手中拿著一把槍。
地上躺了一具獄警的屍體,他的槍是從獄警槍帶裡搶的。
別多管閒事。殺手冷冷注視他,視死如歸的眼神沒有一點動搖。
你想保護家人倒沒錯,但如果妨礙了我的任務,我不能讓你如願。白楚年微蹲,左手護下頜,右手前架,這是一場沒有腺體支撐的格鬥。
對方是一位澳大利亞蜻蜓alpha,固有能力就是攻速,他出招極快,更何況手中還有一把槍。
白楚年肋下的彈孔還在流血,在擅長速度的對手面前討不到什麼便宜。
蜻蜓試探了幾招便冷冷笑了:左撇子?
於是更加狠辣地朝白楚年稍露薄弱的右方發起攻勢,白楚年右手被腐蝕的傷還沒恢復,難以防備,不過慢了一點就被他一拳打在肋骨的彈孔上,一口溫熱悶血哽在了喉頭。
要是陸言在就好了,那小傢伙的速度更快,而且近戰打法更刁鑽詭變,不論是他還是蘭波,都承認陸言的近戰天賦。
白楚年自知處在劣勢,抓住破碎的門板帶著身體就地滾了出去,那位殺手也殺紅了眼,不死不休地撲到白楚年身上,槍口指到白楚年喉嚨上。
白楚年死死控著他的手腕和槍,奮力將槍口遠離自己的咽喉,手肘突然發力,頂在了他的肘窩裡,逼他浪費了一顆子彈。
子彈打在白楚年臉旁的瓷磚地面上,炸起的碎瓷片在兩人臉上颳了幾道細細的血痕。
子彈被打空了,蜻蜓alpha索性扔了槍,專注肉搏,白楚年沒讓他如願,順勢抓住他的整條臂膀,一個過肩摔,將蜻蜓摔進了樓梯間。
蜻蜓一直死命抓著白楚年,兩人一起滾下了樓梯間,液壓門自動關閉,人眼突然從明亮的地方進入黑暗中會有短暫一段時間陷入失明,兩人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蜻蜓摔的位置要比白楚年靠下,這一摔也讓他清醒了,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