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天色漸漸黯淡,室外已經不適合再待下去。
焦嬌失落地回到寢房內,原先的大床已經被殷策砸塌,她這兩日躺著的都是一張小榻。
燈燭被點亮,昏暗的光線照亮了屋內一角。
一股水果的香氣飄到鼻翼間。
焦嬌詫異地回頭,只見寢房的木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滿了水果與糕點。
有時下新鮮脆嫩的鮮桃,個大肉多的枇杷,清香甜口的香瓜……和御膳房裡的水果一樣齊全,等等,或許這些就是來自御膳房。
再看另一側,各種樣式的餐碟堆放在一起,上面全是小巧精緻的糕點。
毫無疑問,這些就是御膳房裡的東西。
焦嬌的眼眶又溼潤了。
“就是你!”
“你明明沒死,為什麼不肯出來見我?”
她對著空蕩的房間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那條蟒像是鐵了心不肯見她。
焦嬌也不吃那些水果和糕點,她脫掉鞋襪爬上床,抱著雙膝默默地擦眼淚。
“你是不是記恨我連累了你?”
“若不是我,你便不會被道士所傷,更不用遭受追捕。”
“可你為什麼還要回來?那道士如今就在京城,他隨時都會再把你抓起來。”
燈光下看美人,殷紅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卻被倔強地含在其中,咬著朱唇強忍。
焦嬌仰起頭,任由淚珠在眼睛裡打轉,也不肯輕易落下。
“你若是不願見我,就儘快離開。”
滋啦。
燭光閃爍了一下。
寂靜的黑夜裡只有焦嬌的聲音在迴盪。
她不知道它走了沒,也不知道它到底來沒來。
木桌上的水果糕點就像是一場幻覺,難不成她已經開始臆想那條妖蟒沒有死?
“臭蛇!”
“醜東西!”
她連它的名字都不知道,罵都不知道罵誰。
或許是哭得太久,身體已經疲累到極致,焦嬌就這麼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床榻上的美人呼吸綿長,細細聽去,顯然已經睡熟。
昏暗的地面,一條黑色的蛇尾窸窸窣窣地伸到床榻下,極速地捲走那雙白色的繡襪。
還有一件今日剛換下的小衣。
若是焦嬌這幾日細心觀察,便會發現自己的貼身衣物正在逐漸變少。
可惜她心神恍惚,始終沒有察覺。
夜更深了。
嬌小的人類陷入了深層的睡眠。
一條兩米長的蟒蛇從房樑上吊下來,緩慢地挪進了溫軟沁香的被窩裡。
它緊緊地纏著床上的人,像是要將其絞殺。
“不要。”
焦嬌在睡夢間掙扎起來。
或許是察覺到不妥,蟒蛇又悄悄地鬆開了些力道。
只是體內的躁動始終無法解決,它痴痴地盯著懷裡的雌性,蛇信子貪婪地添舐著她的臉蛋。
好想……想添一添其他的地方。
可是會吵醒她。
妖蟒有些燥熱,蠕動間蹭掉了單薄的被褥。
被褥落下,昏暗的燭光照到了它的身上——黑色的蛇身上坑坑窪窪,沒有一處好肉,比之前更加猙獰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