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那堆珠寶尋找門路換出一大筆鉅款, 無憂無慮地過完下半輩子。
將關於狼村的詭異經歷徹底埋葬在安嶺。
容姝掙扎猶豫了半個月, 最終還是回到了雲市。
不甘心。
終究還是不甘心。
她可能永遠都沒法成為一個理智的人,她更想去找回答案。
沒有任何的同行人, 容姝孤身上路,很快就到了進山的第四天。再往裡走, 或許會迷失其中,像上次那樣, 永遠找不到出路。
還有後退的機會。
清晨, 容姝煮沸了一鍋麵疙瘩湯, 就著自己帶來的蔬菜緩慢地吃完,然後沉默地起身,揹著揹包走進常年被雲霧籠罩的深山裡。
或許會死在山裡,也或許會死在狼群的嘴裡……但她更想見見蒼閬,將珠寶如數歸還。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
容姝沒有找到任何狼群活動的痕跡,她並不著急,因為當初五人也是走到第十天,才遇到了那匹狼。
熊熊燃燒的火堆驅散了夜裡的陰寒,精緻小巧的帳篷只夠容納一個人的身軀。
她此刻沒有穿衝鋒衣,而是披著毯子坐在帳篷外,有些茫然地看著不遠處的黑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天裡,她總感覺有道視線在注視自己。
容姝試探過許多次,甚至故意留出了破綻,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影,更別提跟蹤痕跡。
難道真的是想多了?
她有些遲疑地爬進帳篷,將拉鍊仔細地拉上去,睡意湧上心頭之前,她猛地有個不好的猜想——該不會是被其他猛獸盯上了吧?
這下徹底睡不著了。
容姝睜著眼睛盯著帳篷外的火光,按理說,應該要派一個人守夜,可她分身乏術,只能祈禱火焰能夠驅逐一些心懷不軌的小型野獸。
若是被老虎、野熊、山豬這種大型動物盯上……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就只能聽天由命,祈禱重金購買的帳篷能夠多一些防禦力。
容姝握著匕首,哪怕再擔憂,也難免在四更天沉沉地睡去。
漆黑的樹林裡,危險伺機而動,樹枝被踩踏的脆裂聲接連響起,一道身影傳林而過,很快就逼近了火堆。
他盯著熟悉的帳篷,久久沒有挪動腳步。
不知過了多久,人影終於動了,他走到帳篷前,伸手熟練地拉下了門簾的拉鍊。
嗖。
細微的響動驚醒了時刻處於警惕之中的容姝,睜開眼的霎那間,她就看到了帳篷外的人影。
真的有人!
還是個男人!
容姝的心裡先是一跳,隨後升起一股隱秘的期待,只不過隨著帳篷門簾的逐漸拉下,這股驚喜只剩下了驚。
站在外面的男人已經露出臉來,是一副狼狽又削瘦的野人模樣!
“你是誰?!”
容姝的右手瞬間握緊匕首,驚懼不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野人”。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略長的頭髮垂下來遮擋住雙眼,臉上的胡茬亂七八糟,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修剪過。
容姝只聽說過h省某片山嶺有野人出沒,難道安嶺不僅有狼人,還有野人?
但很快,“野人”的開口就打斷了她的驚疑。
“容姝,好久不見。”
這是一道極其嘶啞頓澀的嗓音,猶如刮在耳膜上,難聽又刺耳。
但容姝聽出了他的聲音。
“高正?你沒死!”
她太震驚了,離懸崖那晚已經過去兩個月,高正不僅活了下來,還在山裡苟活到了今天!
高正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
“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