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開他的手,對這張臉的牴觸和厭惡已經達到了頂峰。
但這是不對的,她明明知道這是妖蟒化作的人形。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妖蟒站在原地,它很有些無辜:“這個人身上有護身符,被我一起吞進肚子裡了。”
“護身符殘留著法力,只有變成人形,才最舒服。”
焦嬌咬住唇:“那、那你不能變成其他模樣嗎?我討厭這張臉。”
妖蟒更難過了:“暫時變不回去,我還沒有消化它。”
“那變成原形呢?”
哪怕是恐怖猙獰的蛇身,都比殷策的臉更能讓她接受。
妖蟒試了試,也不行。
它小心翼翼地看著雌性的臉色,又試圖去拉她的手。
“嬌嬌,我的。”
在深山老林裡生活了數百年的妖物,還不太適應人類的語言。哪怕它能夠模仿照搬這具身體的性格與用詞,但在面對雌性時,還是下意識地流露出最真實的面貌。
作為皇子皇孫,殷策的模樣十分俊美,在京城都有第一美男子的美名。
只是他的性情太陰狠惡毒,常常會損害這幅好容貌,至少焦嬌就從來沒有心動過。
可當這張臉被妖蟒取代後,就又變得不一樣了。
沒有那般讓人噁心了。
焦嬌哪裡捨得讓它傷心,半推半就地被它抓住手。
在妖蟒看來,這就是接受它的象徵。
殿外還在熱火朝天地廝殺,殿內的妖蟒卻已經蠢蠢欲動。
它將懷裡的雌性壓在金龍盤旋的圓柱上,急不可耐地去親那紅豔豔的唇瓣。
焦嬌不抗拒親吻,但在這張臉湊上來時,她不可避免地想起殷策做過的那些噁心事、說過的那些噁心話。
“不要!”
她猛地扭過頭,看都不願意看它。
妖蟒愣住,它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你不喜歡這張臉嗎?可是很多人都喜歡。”
這個人類的記憶裡,基本上所有的女子都會對他臉紅。
“我不喜歡。”焦嬌欲言又止,“我還是喜歡你變成道長的模樣,那才是你。”
妖蟒實誠道:“那也不是我。”
“什麼?”
“我吞掉了那個道長,他想害你。”
焦嬌一陣恍惚,她沒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喜歡的“無為道長”竟然也是個活人,只是被妖蟒佔據了身份。
“你就沒有自己的樣子嗎?”她氣急,“你頂著別人的臉來親我,不覺得奇怪嗎!”
“為什麼奇怪?”
妖蟒很茫然,哪怕吞吃了那麼多人,芯子卻還是一條沒有馴化過的蟒蛇。
關於人類世界倫理道德這個潛在的約束,它至今都沒有實感。
眼見著說不通,焦嬌紅著臉別過頭。
“我覺得奇怪。”
“你頂著不同人的臉來親我,我會以為自己跟不同的人好上了。”
“若是今日跟‘無為道長’親,明日跟‘三皇子’親,後日、大後日……以後每日我都要跟不同的‘人’親熱嗎?”
這種話哪裡是正經女兒家能說的話,但眼前的妖蟒一點兒都不懂,焦嬌只好把道理說得明明白白。
只是越說,俏麗的臉蛋越紅,像熟透了的山楂。
濃密的睫毛也在羞澀地顫抖,半垂下來的美眸更加勾人了。
被勾得暈頭暈腦的妖蟒眼裡只剩下自己的雌性,結實的手臂牢牢地鉗住焦嬌的細月要,低頭就去銜她的唇瓣。
它什麼也沒聽進去,只抓取了自己想聽的話。
——以後每日都要親。
甚至還私自延伸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