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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鱗人魚在狹窄的礁石間隙中轉了兩圈,又扎進深海,消失得快速又突然。
還沒等方卉從震驚中走出來,他就再次拎著一塊奇怪的大貝殼,火急火燎地游上海面,當著雌性的面,粗暴地撬開緊緊閉合的貝殼。
變種海馬又又又登場。
被人魚掏出來的白色貝柱肉瞬間熟透,它的形狀跟拳頭一樣大,肉質紋理看上去就很誘人。
方卉頂著人魚的灼熱目光,硬著頭皮啃了一口。
不行,實在吃不下。
她艱難地嚥下嘴裡的貝柱肉,強硬地將食物推回去。
“我吃不下了。”方卉做出嘔吐的姿勢,不死心地指了指遠方的海平線,“你能帶我去陸地嗎?我不能在這裡過夜,會生病的。”
然而這些話太過複雜,她比劃了半天,也沒有成功將意思傳遞給面對面的人魚。
後者迷茫地盯著她,他沒有方卉那麼焦急,更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於是盯著盯著就逐漸走神,視線落在她的唇角,開始回味剛才的柔軟滋味。
兇殘的人魚幼時抓過水母戲弄,但水母也沒有雌性的臉蛋柔軟光滑,一捏一個坑。
她還有這麼好聽的聲音!
他又開始躁動起來,尾鰭已經不安分地垂落在海水裡,小幅度地但快速地來回擺動。
如果有同類在這,就能明白這條人魚正處於極度煩鬱暴戾之中。
“唔唔唔!”
方卉努力表達半天,結果猝不及防就被海洋怪物撲上來。那隻捏過變種海馬的手掌如今換了目標,來捏她的臉頰,急哄哄地蹭到她的嘴角,一路溜進她的唇舌間。
可惡!變態!垃圾魚!
她恨恨地砸著霸道人魚的後背,但對方的身體實在太結實,回震力差點砸疼她的手指關節。
方卉的眼角瞬間冒出星點淚花,幽怨又憤恨地瞪向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後者根本沒有感受到她的抗議,他的注意力全都投在溫暖溼潤黏糊的唇舌糾纏中,壓迫感體現在方方面面。眉目間、氣質上、品性裡,全都洋溢著暴躁佔有,幾乎要吞沒懷裡的雌性。
方卉無處可逃、無處遁形,只能被迫接受來自深海怪物的強制。
避風塘炒蟹腿
(“她很快就會死了。”)
方卉乾嘔的動靜太大了。
她的胃裡翻江倒海, 但又吐不出來,腸胃的絞痛使得身體開始冒虛汗。
人魚剛湊上前,就被她緊緊地抓住手臂。
“水……想喝水……”
她已經一天沒喝水了,食物下肚才過半個小時, 就鬧騰成這個樣子, 再這麼發作下去,說不定會大量脫水。
可是海洋上根本沒有淡水。
方卉眼巴巴地看向人魚, 希冀他能明白她的意思。然而後者聽了半晌, 也只是拿著貝殼舀起海水,試圖喂到她的嘴邊。
“不能喝海水。”她的嘴緊緊抿起,抗拒地扭頭躲過他的投餵, “喝了缺水更嚴重。”
高大強壯的人魚聽不懂,固執地想要將海水往她嘴裡灌。
在他看來,只要不離開海洋,就不會缺水。雌性可能是在礁石上待太久, 被太陽曬得缺水。
“&¥¥”
他咕噥了一大串話,聽起來認真又嚴肅,落在方卉的耳中, 就像是異國語言。不僅沒法溝通, 還會誤解雙方的意思,不清楚彼此的需求。
她有些崩潰地打飛人魚手裡的貝殼。
“別給我!我真不能喝!”
雌性的動作粗魯又抗拒, 可她長得好看,又是這麼小的一團, 摟起來瘦瘦軟軟的,一個海浪打過來都能把她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