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廚具拍打得乒乒乓乓。
為什麼她都醒了,還不願意跟他談戀愛?
不談戀愛怎麼睡在同一個房間,他總不會今晚還不能跟蘇餚一起睡?
男人陰森的目光幽幽地挪到了此處唯一一個女性的身上。
再這麼睡下去,他都要懷疑宋知歡會不會起什麼歹心。
她看上去就不太喜歡男人。
——什麼!!!!
——我就說,她真該死啊!
——幹掉她!幹掉她!幹掉她!
不分雌雄的藤本植物非常憤怒,在它們的眼裡,宋知歡經過昨晚後,也變成了需要肅清的敵人。
祁山澤的陰鬱很快就被打斷了,因為蘇餚沒過多久就小步踏出了房門,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宋知歡身邊。
“有我可以做的事情嗎?”
宋知歡:“……”
宋知凡替她開口:“隊長在煲湯,他那裡應該需要人打下手,你去幫忙吧。”
再不把人推過去,他懷疑隊長還要再找他姐打一架。
聽到要去祁山澤那裡,蘇餚的動作一下子就變得僵硬起來。
她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一切。
男人說他不是把她當玩物,只想跟她談戀愛。
這話暫且不論真假,蘇餚哪怕心裡真的對他有些許好感,也沒法在末世裡全盤交付。
腳步幾乎是挪過去的。
蘇餚硬著頭皮站到了祁山澤的身邊:“有、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說好了要做一個溫柔的人。
但祁山澤剛裝了不到一分鐘,心底的陰暗就開始緩慢的攀升。
為什麼跟宋知歡說話就不結巴,聲音還那麼好聽?
為什麼跟他說話就開始結巴,聲音還在發抖?
為什麼來到他的身邊,連頭都不敢抬?
一連串的質問充斥心底,他審視地盯著蘇餚的頭頂看了兩眼,忽而一笑。
“拍蒜吧。”
他溫和地遞過去幾顆已經剝好了的蒜。
給出的工作量小到可憐,甚至都不像是在打下手,只是陪在他的身邊找點事情做。
蘇餚終於敢抬頭看他了,迎面就對上一個溫柔紳士的男人,饒是這樣,她仍舊下意識地一抖。
祁山澤差點捏碎了手裡的蒜。
白皙柔軟的手指終於伸了過來,謹慎地從他的手心抓走那幾顆蒜瓣。
男人控制住神情,緊緊地盯著她的手,強忍住想要抓住她的手揉捏撫摸幾下的本能。
他試圖轉移注意力,繼續盯著正在燉的鴿子湯。
而蘇餚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剛才突然感受到一股壓迫感,不過很快就又散去了。
既然出來了,總要幫忙做點什麼。
蘇餚轉頭準備找刀,將這區區幾顆蒜拍開。
但刀沒找到,手腕裡的嫩綠色藤尖不知何時悄然冒了出來,它翹了個頭,朝著案板上的蒜重重地拍去。
啪。
幾顆蒜的工作量瞬間完成。
嫩綠色藤蔓討好地翹起尖尖,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幹。
蘇餚:“……”
它把活兒幹了,她幹什麼?
就在她尷尬地杵在原地時,身側的男聲突然響起。
“你喜歡花嗎?”
“什麼?”
蘇餚不明白祁山澤為什麼突然談起這個。
男人微微扭頭,垂眸看著站在自己身側的女孩:“談戀愛是不是需要花?”
蘇餚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地低下頭,低聲拒絕:“不用吧。”
為什麼想一出是一出。